嘻地笑了兩聲。然後扭頭壓低了聲音對連蔓兒道,“蔓兒姐,沒急著來。反正我看著大舅和老舅也吃不了虧。四叔、四嬸要是知道信兒過去了,非得攔著他們,不讓他們打。那就便宜咱二伯了。”
連蔓兒深以為然。就抿了嘴笑。
“剛才咱爺帶著二伯過來,那我姥爺他們已經走了吧?”連蔓兒就問連葉兒。
“早走了。”連葉兒就點頭,“蔓兒姐,你沒看著,大舅媽可厲害了。”
“採雲她娘也動手了?”張氏就忙問。張氏知道張王氏潑辣,如果動手,她還真不會覺得太奇怪。
“沒動手。”連葉兒就道,“就是抓了我二伯孃,跟她講理。”
張青山在上房屋裡。跟連老爺子嘮嗑。張慶年兄弟抓住了連守義暴揍,連家上房其他人自然不能看著,就上來拉架。
連守仁和連繼祖都是“書生”,嘴裡吵吵兩句,卻上不的前,二郎倒是個壯勞力。可他明白是連守義理虧,有些心虛,而且心裡還念著張氏的好,又被張王氏幾句話給拘住,戰鬥力大減,至於四郎和六郎,就算他兩個加起來,再加一個連守義,也不是張慶年兄弟的對手。
這個時候,別的女人不好上前,但是何氏能。
何氏見連守義被揍,就吵吵著撲了上來,然後,就被張王氏和張採雲給接下了。
張王氏沒和何氏掐架,她就拉著何氏,一件件地數落。從張氏嫁進連家開始,張家怎麼每年幾季的進貢,“……我們圖你們老連家啥,還不就是為了想讓她大姑的日子好過點。你們拍拍你們那肚子,一家上下,從老的到小的,誰沒吃過我家的果木,我家的蘑菇、木耳、核桃。一年幾趟,該啥季節下來啥東西,我們一趟都沒落下過。親戚往來,你們給我們啥了,就過年那一回,多說是兩包槽子糕,再好點加二斤酒。咱們這是誰掛連誰?”
要說這些,其實不該跟何氏說,應該拉過周氏來說。可張王氏偏拉了何氏,話卻是說給周氏,以及連家的所有人聽的。
“我們家她大姑進你們老連家的門,那是全套的嫁妝,身上的衣裳,尺頭,頭上、手上那些首飾,可到分家的時候,她身上還剩下啥了?那些東西,都給誰花用了?誰家那麼有臉,想法掉個地掏媳婦的箱櫃?你們還敢腆著臉說我們家她大姑不孝順?她不孝順,能把東西都填給你們?”
“她不孝順,她能不奶自己的孩子,去奶小姑子?她不孝順,我們家孩子她奶能來你們家伺候月子,不是給閨女伺候,是給親家母伺候?”
“你們老連家不是過的大日子嗎,村裡有房有地,鎮上還有房,都呼奴使婢的了,咋我那幾個外甥和外甥女總吃不飽飯,飯桌上看著別人吃肉,他們就只能喝菜湯?”
“我們家大姑好好地懷著個小子,是因為啥掉了的,差點連命都沒了。我蔓兒外甥女是因為啥頭上撞出個大疤瘌,差點讓你們給埋到南山坡上去的?我們家她大姑不孝順?她能一點信兒都不告訴我們?她能就這麼跟你們完了?我們老張家就能一點不吭氣,讓你們安安穩穩,沒事人似的到現在?”
“這人啊,要是沒良心,壞事做多了,是要遭報應的。”
“我們家大姑一片好心,把你們當個人看,家裡請客,把你們這些蹲大獄的也都給擺桌面上了,你們是咋回報她的?是不是就因為她心眼好,你們就當她好欺負啊?臭不要臉,你都頂風臭十里了,還當自己是個人,敢滿嘴噴糞,說啥我們老張家佔了連家的便宜。我呸,你看看你們家有啥便宜可讓人佔的。是個好人,看見你們,人家都躲著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小心思。我們家她大姑心軟,幾個孩子都還小,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們跟我們家大姑斷道嗎,要不,少來往也行是不。那你們不就又能隨便欺負她了,又能讓她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