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欠錢的字據給我了。”連蔓兒走過去,讓二郎看字據。
“我不認識字。”二郎有些不解地看了連蔓兒一眼。
二郎不識字,這個連蔓兒是知道的。
“二郎哥,這裡寫的借錢的人是連花兒,保人是咱爺。”連蔓兒在字據上指了指,“要是連花兒不還錢,就得是咱爺還錢。……咱爺不知道哦能不能挺過這一回。”
連蔓兒說到這,停頓了一下,讓二郎有時間想一想。連老爺子還錢,就代表了包括他在內,連家所有的人要為這筆債務負責。連守信已經分家,按道理,是沒有責任的。要連守信幫著還債,只有親情和對連老爺子的敬畏是唯一的籌碼。
如果連老爺子死了,親情和敬畏還會在嗎?
“二郎哥,剛才爺說,他要是死了,就是讓大伯和二伯給氣死的。”連蔓兒見二郎臉上表情有了變化,才繼續說道。
“啥?”二郎瞪大了眼睛,他剛才去請郎中,並不知道連老爺子有這樣的話。
“現在大伯在縣城。二伯在咱爺跟前。別人知道,哪會說大伯,就只有二伯一個捱罵。”連蔓兒就道,“大伯腦子可好使了。這債就是他們欠下來的,到最後。他們躲的遠遠的,壞名聲和債,都讓別人給替他們背。”
“二伯上了大伯的當了。”連蔓兒乾脆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大伯肯定許給二伯好處了吧,是答應鎮上那房子到時候給你們贖回來?還是再給你們錢和房子?”
二郎飛快地看了連蔓兒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連蔓兒立刻明白。他猜對了。果然連守仁要算計的就是他們的家底。當他們是傻子嗎。把家底掏空了給連守仁還債,然後再等著連守仁心情好的時候,施捨點錢,讓他們能有口飯吃?
呸!連蔓兒啐了一口。
“二郎哥,我們可是分家了。讓我們賣地掏空家底,你們這沒分家的,得先做個樣子吧。鎮上那房子你能保的住?房子賣了容易,要買回來可難了。大伯的話。你也能信?再說了,這一買一賣,得要工夫吧。二郎哥。你年前就要娶親,到時候大伯又說湊不上錢。那你咋辦?”
“大伯是拿你們當槍使那。這錢本來就該他們還,他們不還,讓二伯做這個惡人。最後還得擺你們一道。二郎哥,你是明白人,咋能上這個當那。”連蔓兒最後道。
“哎!”二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抱住頭。連蔓兒說的沒錯,當初鎮上的房子,連守仁和古氏就不願意給他們,如果這次真的賣了、當了,連守仁真能再給他買上?
那房子現在好好的在他手裡,他為啥要折騰這個事,最後弄不好還得雞飛蛋打。剛才連守義回來,跟他說這件事,他就不同意。可是連守義惦記著連守仁許諾的好處,何氏也在旁邊幫腔,說不能讓他吃虧,他只好同意了。
“他們這麼辦事,我心裡不願意。可有啥法子,我也說不動他們。”二郎道。
二郎這是被她說動了,那就再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二郎哥,不管爺身子咋樣。要是大伯他們不還錢,鎮上的房子還是保不住。這房子和地,也都得賣了,我們分家出去了,要是不管,誰也不能說我們啥。可二郎哥你,媳婦娶不成,還得背一輩子的債。”連蔓兒道。
“那不能,這不是有連花兒籤 的字據,咱找她要錢去。”二郎忽地站起身。
連蔓兒抿了抿嘴,心裡道,的就是你這句話。
“對,二郎哥,這錢就找連花兒要去。”連蔓兒道。
正說著話,就看見連守信和連守禮送了李郎中出來。
“我爺咋樣了?”連蔓兒幾個忙圍了上去。
“你爺沒大事。”連守信的眼圈有點紅,說話的口氣還是輕鬆的。
“老爺子有福氣,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