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四郎也不知道。老爺子打發給捎信兒的,就說讓他回去相看,細情都沒說。……等咱回去就知道了。”
連蔓兒點頭,就沒有再問了,反倒是張氏又感慨了起來。
“……比你姐還小那,我進門的時候還沒有他。轉眼的工夫,也該說媳婦了……”
一家人收拾利落,就坐了馬車離開柳樹井衚衕,出了錦陽縣城往三十里營子來。張氏帶著連蔓兒坐了一車,因為四郎要跟連守信坐一車,所以小七就過來,跟她們孃兒兩個坐在了一起。
五郎本來是要跟連守信坐一輛馬車的。啟程的時候又改了主意,決定騎馬。今天是大晴天,有太陽照著,比往天要暖和,而且從錦陽縣城到三十里營子是一路向南走,揹著風,所以張氏也沒攔著。
連蔓兒也沒說什麼,她心裡明白。五郎討厭四郎,不想跟四郎坐一輛馬車裡頭。
出了錦陽縣城沒有多遠,連蔓兒坐在馬車裡正和張氏、小七說話,就聽見後面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連蔓兒沒有掀開車簾,只是用敲了敲車壁,向外面問道。“後面的車怎麼了?”
“回姑娘,車沒事。”就有跟隨伺候的人忙答道,“是老宅的四爺,跟老爺說想要下車,跟大爺一樣騎騾子。”
連蔓兒就哦了一聲,看向張氏和小七。
“剛誇他出息,哎。”張氏搖頭嘆氣。
“他還想事事跟我哥學那!”小七有些不滿地道。
“他可不是事事都要學。”連蔓兒就道,“咱哥辛苦唸書他就不會學,咱哥下地幹活他也不會學。凡是吃苦受累的,他都不想學,就是看咱哥風光、享福的,他就想學了。”
“就是那麼回事。”張氏點頭,“四郎咋跟繼祖一樣,也都這麼浮那。”
“真是不要臉。”小七就道。
這一會了,連蔓兒就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後面的車還是沒跟上來。
“怎麼了這是?”連蔓兒就將車簾子掀開一些,往後面看去。
連守信的馬車就停在道當間,連守信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四郎並沒有騎到騾子上,而是站在孫大個的跟前。因為有一段距離,而且四郎正背對著連蔓兒,所以連蔓兒不知道四郎在跟孫大個說什麼,只看見孫大個搖頭。
然後,就看見本來跟在車隊最後面的五郎騎著騾子從後面趕了上來。
“怎麼回事?”張氏和小七也探出頭來問道。
“……是老宅的四爺,想要騎姑娘的那匹馬。孫大哥不讓,他就非說要騎。”就有跟隨伺候的人從後面跑上來回稟道。
連蔓兒挑了挑眉。
“姐,你放心,咱哥過去了,肯定不能讓他騎。”小七就道,“咱爹也不能答應。”
果然,就見五郎過去,不知跟四郎說了些什麼,四郎站在那還是不動,最後,連守信走了過去,跟四郎說了一句,將四郎拉著回了車上。
幾輛車這才又緩緩的起動。
小七的小廝小核桃機靈地跑到前頭來,跟在連蔓兒她們的車旁邊,將剛才的事情一一地說給孃兒幾個聽。
“……說是坐車嫌悶,要跟大爺一樣騎騾子。老爺就答應了。他下了車,挑了一圈,就挑中了姑娘的馬。……大爺跟他說讓他隨便挑別的,就算他要大爺把大爺自己騎的讓給他都行,他還老大不樂意。最後還是老爺下車來跟他說,說讓他坐車。說是坐車裡穩當,別他出啥事,回去不好交代,硬是把他給帶回車裡去了。”
小核桃人機靈,說話也利落,一會工夫,就巴拉巴拉,將事情的經過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他眼力倒不錯,知道什麼好。”連蔓兒眯了眯眼,笑道。
“跟他娘一樣,沒身沉。”張氏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