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其他人也都禁在了屋子裡。不過這樣的熱鬧,不讓人看是不可能的。連守義、何氏、甚至蔣氏帶了大妞妞都趴在窗戶邊或者門邊往外看。
“去櫃裡拿些錢出來,”連老爺子坐在炕頭上,聽著外面喧鬧的聲音,一邊對周氏道。
“拿錢幹啥?”周氏不解。
“人家在門口那麼扭,咋地也得給倆賞錢。快點拿錢,讓繼祖送出去。”連老爺子就道。畢竟是在外面做過掌櫃的,連老爺子覺得這種場合,要打賞些銀錢才夠體面。
“這還用咱給賞錢?”周氏盤腿坐著,顯然沒有下地開櫃子的打算。“老四家請來的,那錢不是老四家給出了嗎。還用咱掏啥賞錢?”
櫃子裡的銀錢,因為給連守仁說親的事,花費了不少,最近又要給四郎說親,已經給媒婆送了一回錢,想必以後要花的錢還多,周氏捨不得拿錢出來。
而且,在周氏的心裡,這是連守信那一股孝敬他們的。沒有讓她再花錢的道理。
“那是兩碼事。老四家給的再多,也不能代替這個。不信你看一會人家還得到王舉人家門口扭去,到時候王家肯定得給賞錢。”連老爺子就道,“趕緊的,一會人走了。空著手,不好看。”
“咱咋跟人家王舉人家比,你還當你是大財主那!”周氏撇了撇嘴,“這人又不是咱請來的,誰請來的,誰花錢。吵吵八哄的,我還嫌它煩。”
周氏擺明了。不肯去拿錢。
“你……”連老爺子氣的皺起了眉頭,看著周氏。
“我咋地啦。”周氏還不等連老爺子說她,她就先搶過了話頭,“我哪句話說錯了?你要錢。找你那孝順兒子去。那金山銀山的,你給多少賞錢都由得你。”
說著話,周氏就扭過臉去,不再搭理連老爺子了。
“爺。外面扭秧歌的過去了。”連繼祖這個時候就道。
“哎……”連老爺子打了個哎聲,“四六不懂啊。這臉啊,都讓你給丟盡了。”
“嫌我丟臉,你休了我!”周氏猛地扭回頭,惡狠狠地衝著連老爺子道,“你還當你還有臉。有臉咋老四請你赴席去,你不去,請你看戲去,你也不去。我不去,是我不稀罕那玩意兒。你不挺稀罕的嗎,為啥不去?還說我丟臉,咱倆到底誰丟臉!”
連老爺子被周氏說的,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差點就氣了個倒仰。
“你個敗家……”等連老爺子略緩過來一些,立刻就指著周氏罵了起來。
眼看著老兩口子又要吵吵起來,連繼祖、蔣氏等都忙過來勸解,好不容易,才將兩個人勸開了。
“老四他們,一會得給咱送飯菜來吧。”連守義坐在那,託著下巴,說道。
“就知道吃。人家就是送,那是給你們送的。那是給我們老兩口子送的。沒出息的玩意兒。”周氏氣勢很足的罵道。
連守義咧嘴笑了兩聲,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每當連守信家要送飯菜過來的時候,就是周氏的權威在老宅最強大的時候。這種時候,周氏說什麼,罵什麼,都不會有人反駁,周氏要支使誰幹什麼,誰也不敢不去幹。
“你要幹啥去,”周氏的眼角瞥見何氏沿著牆根要往外溜,立刻就斥道,“你老實給我待家裡頭。不是早說了,今天哪也不許去,省得丟人現眼。”
“娘,俺沒想出去,俺是去後院,解個小手。”何氏也咧嘴笑,真的就不敢往外走了。
“懶人屎尿多。”周氏厭棄地瞪了何氏一眼。
秧歌隊在老宅門口扭了一陣,又繼續前行,在王舉人家的大門口又停下來,很是扭了一陣。果然就有王家的管事出來,放了賞錢。秧歌隊的藝人歡喜雀躍,又沿街扭了一回,還在打穀場上繞了一圈,才又往牌樓前回轉。
等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