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已經練成了海天一線?”
對於方孝玉這話,白眉自然是將信將疑,要知道陳家洛那兩招劍技已經完全脫離了當今江湖上各門各派現有武功招式固有的範疇,達到了重意不重形,返樸歸真,以意使劍的至高境界,雖然方孝玉人是聰明瞭些,也很有悟性,可說到底他今年也只有十七歲,這次進京,還是首次出門,在外行走,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江湖經驗的,江湖經驗那可是需要歲月的沉澱和時間來積累的,一個剛滿十七歲,且從未出過家門的少年,他能有多少的江湖閱歷和經驗。雖然他確信假以時日,方孝玉一定會在武道上的成就真正的超越他和陳家洛,可那是將來,而不是現在。雖然他對此是心知肚明,可無奈他的壽元將近,根本就等不到方孝玉武功大成的那一天,是以他雖然明知方孝玉現在練成這兩招劍技的希望幾乎是等於零,可在他心裡卻還抱著那麼點希望,儘管這點希望是那麼的渺望,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在離世之前,親眼看到方孝玉能練成這兩招無雙的劍技練成。
方孝玉還沒有答話,永琪格格已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你別聽他在那瞎說了,天不亮他就帶著倭女偷溜出去玩,哪有練過一點功,他分明就是怕你狠狠地責罰他,在那信口胡說話,企圖矇混過關,更令人可氣的是溜出去玩,居然也不叫上我。”
白眉自然是將她後面的那句話給過濾了,一雙眼睛直盯著方孝玉:“永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方孝玉對此也只有苦笑,對於永琪格格的小心思,他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丫頭分明就是在藉機對他進行打擊報復,想白眉狠狠地收拾他一頓,不過對於白眉的詢問,他還是不敢有所懈怠:“海天一線想必是道長您在海邊觀日而悟出的無雙劍技,正巧在泰山觀日峰也可以遙遙地看到東海的日出情形,特別是當太陽自地平線升起之際,遠處的海水與天際也是清淅可見,在微弱的陽光,海水與天空結成了一線,分不出是海水還是天際,渾沌一片,就彷彿是守住了所有來自於天地的大勢,而海天一線的奧義,也就在於海水與天際彙整合的那一線,在所有劍勢最簡單、最直接的也莫過於各門各派所有含有一字劍招。”
方孝玉的話還沒有說完,永琪格格已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理誰都會說,可問題是你要真的練成了才行,若是你真的練成了海天一線,就給使出來給大家瞧瞧,道長要的可不是什麼大道理,而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既然你已經練成了,就給好好地給我們演練一下,讓我們開開眼界,若是你只是在耍嘴皮那就免了。”
白眉居然點了點頭:“丫頭這話說得在理,既然練成了,那就練一遍給老道我瞧瞧,是騾子是馬你總得牽出來溜溜。如果你只是在說大話,應該知道有什麼後果。”說完這話,白眉已起身向鶴軒外走去。
永琪格格則對方孝玉幸災樂禍地說:“吹,我就讓你使勁地吹,這下牛皮吹爆了吧?呆會道長狠狠罰你的時候,我可不會給你求情,誰讓你帶著倭女偷溜出去玩時也不叫我。”
聽到永琪格格這話,方孝玉著實是有些無奈:“拜託,櫻子是我的未婚妻,將來是要嫁給我做老婆的,跟我三更半夜的溜出去,是沒什麼,可是你就不同了,你可是碩王府的郡主格格,代表的是碩王府的顏面,這次跟著我們溜出來,已經是犯了王府的大忌,若是我再帶著你深更半夜地去爬泰山看日出,這事若是傳出去,你們碩王府聲名還要不要啦?若是讓碩王爺知道了,他還不扒了我的皮。”
永琪格格聽到這話不由得語竭,可是跟著她又蠻不講理地說:“我不管,反正你沒帶我一起去爬山看日出就是你的不對,若是讓我發現你在說大話,我一定會鼓動道長狠狠地懲罰你。”然後她就頭也不回地跟著白眉走出了鶴軒,她那樣子昂首挺胸的樣子,就像是一隻非常驕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