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跟著隊伍跑下河床,一路上看著九連戰士豪不留情的清除俘虜血腥場面,一時間只覺得手足無措、頭皮發麻。
直到跟在某個戰士後邊從地上撿拾了一條步槍後,心情由緊張轉為興奮。
眼見九營戰士繼續向北推進,好像沒人注意他撿槍的動作,趕緊又在地上扯了一條步槍背上。
手心與端著的步槍金屬的冰涼摩挲著開始出汗,再扯了兩條子彈帶掛在身上後,興奮勁完全壓過了緊張,兩眼放光緊緊跟在向北推進的隊伍後邊跑。
前方人聲鼎沸,只是偶爾有槍聲傳來,看來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當他氣喘吁吁跑上河堤時,看到九營衛生兵正在給傷員扎繃縫傷口,怪叫聲響成一片。
大部分戰士都在有條不紊的打掃戰場。
一部分戰士把那些繳了械的治安軍押到河堤北面的荒野集中。
一部分人抬著治安軍屍體走向黑暗
看著在地上蹲成一大片的俘虜,老耿內心興奮轉成了恨意,他著實憎恨那那些為虎作倀的漢奸!
好多的同志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中,看到昔日騎在老百姓頭上作福作威的那些治安軍熟悉的面孔,他攥緊了手中的步槍,渾身似乎在發抖,內心只有一個聲音:狗r的你們也有今天。
幾步就跑到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虜面前,一一看清那些眼底全是恐懼的面孔。
都是一個鎮上的人,治安軍中有也兩個人認識老耿,見老耿手中步槍刺刀雪亮,趕緊低下頭,跪在地上像待宰的羔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與老耿的目光對視。
就這樣來來回回看了好一會兒,很想像九營戰士那樣捅死幾個治安軍,可惜,他卻根本沒下手的膽量
俘虜又抬過來幾個治安軍傷兵,聽到那些傷兵痛苦的哀號,慘叫,呻吟
他心裡忽然間沒有了快感,更多的反而是沉重。
慢慢冷靜下來。
不管死的是哪一方的人,都是國人的力量!
即使對方當了漢奸,也應該還可以挽救挽救,想到這裡,直接轉身上了河堤。
老耿一路小跑,很快找到了胡義,直接開口:“胡營長能不能手下留情”
站在河堤上吹冷風的胡義轉過頭,面無表情:“你說什麼?”
老耿有些不忍:“我覺得是不是可以將這些人接收過來畢竟他們也是中國人”
“有必要麼?”
“其實我剛才也真的很想將這些人全部弄死為死去的同志們報仇”老耿有些語無倫次:“我承認在昨天我都以為你們只是路那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們能順手除掉這些漢奸”
胡義有些無語:“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吧?”
“那時候我心裡只有仇恨也許我應該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說到這裡,老耿停頓了一下:“我覺得上級要求我們團結一切抗日力量,我認為應該可以把他們拉到抗日隊伍中來。”
胡義搖了搖頭,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別忘了他們是敵人,你剛才跟我說過,他們每一個人手上都沾了血。”
老耿想著往事,喃喃道:“他們中很多人也是被狗叛徒逼的,一切都是那叛徒為了防止這些人反水,逼著他們每一個人都必須用刺刀捅我們的同志”
“你是老地下工作應該知道放虎歸山與農夫與蛇的故事!”
老耿鼓起勇氣:“我明白你是營長,你也應該清楚,咱們八項注意的最後一條:不虐待俘虜”
話說到這份上,自己要是再堅持動手絕對是犯錯誤!所以,胡義明智的沒有再說話。
站在胡義身後的羅富貴忍不住了:“姥姥的把他們全槍斃掉哪來的虐待?”
沒能享受麼親自搜刮俘虜屍體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