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底好不好?”蓉姐兒身邊再沒有出了嫁的姐兒,原來學裡的姑娘俱都定親,平五年紀比她們都大,兩年前就嫁了人,跟著到外地去了。
只悅姐兒嫁在本地,上邊有個姨姆婆婆看著,丈夫又是表兄,年紀且還小,一家子都倒她當半個娃兒看,老太太這一輩兒只有孫子,這麼個半大的孫媳婦進了門,只當是個小孫女似的養著。
聽見蓉姐兒這麼問,悅姐兒紅了臉,眼睛轉一轉點了頭:“嗯!好!”想回孃家就有姨姆帶了她去,比那些頭年做兒媳婦家門口都邁不出去的不知強了多少,連表哥也哄著她,帶她一起淘氣,七夕節還把她打扮成男娃兒,帶她到城外去玩。
蓉姐兒聽見了直笑,拉了悅姐兒的手,兩個原來在八角亭子裡頭偷酒喝譬如昨日,這會子她倒先嫁了:“那便好,他真個帶你去城外玩了?”
悅姐兒梳著婦人頭髮,人卻還是娃兒性子,踢了腿兒,聽著鞋子上鸚鵡扣桃的綴的小金珠子一串串的響:“真個,我們租了一條船,一直劃到城外頭去看月亮,表哥說帶我去聽牛郎織女說私房話。”
船簾兒遮得密密實實的,她喝了酒面頰燒得火紅,叫他騙著又是親又是揉,才香上一口,她就撒起酒瘋來,回去還是表哥把她揹回去的。
這卻越了規矩,表哥不捨得她捱罵,一個人擔下來,跪了一個時辰,她酒醉了他還不曾跪完,提溜著鞋子,帶了一甌兒蝦蟹粥去看他。
悅姐兒笑得眼睛裡都是光:“我原當嫁人有多嚇人,嫁之前還狠狠哭了一場,如今才知道好,我娘再管不著我了,姨姆要罵我,前邊還有表哥頂著呢。”
“你同你那個,可見過面不曾?”八角亭子裡沒別人,甘露一聽見兩個小娘子說私房話,便退到外頭去了,香羅自有那一回蓉姐兒用酒槽把她吃醉的事,也對悅姐兒死心踏地,遠遠守著不上前來。
“見過的呀。”蓉姐兒的耳朵粉透透的,徐禮抱了茂哥兒還跟她說,她小時候要輕的多,她笑眯眯的勾了悅姐兒的手:“你還沒同我說,甚個是春宮呢?”
悅姐兒啐了一聲:“你去問他,我可不知道。”兩個點了蠟燭偷摸看了,看的心頭跟有個兔子在蹦似的,夜裡不免又抱著挨在一處,想起來就羞煞人,她垂了眼睛再不肯多說。
蓉姐兒咬咬嘴唇,又換一個問她:“那挨一個碰一下,是不是說摸耳朵?”徐禮摸過她的耳朵的,這話一說完,悅姐兒撐不住的笑,笑完了自家也不好意思起來:“嗯,就是摸耳朵。”
蓉姐兒叫她這一笑,又吃不準了,看看悅姐兒的臉知道再問她也不肯說的,心裡打定主意,等再見到徐禮就要問一問他,春宮是不是就是摸耳朵了。
☆、第167章 回金陵知和離事,守畫舫作食生意
在濼水江州住了小半年,還是要啟程回金陵去,既在孝中也不好往別人家裡走動,悅姐兒急巴巴的來那一回,還是她表哥幫著遮掩,若不是她同蓉姐兒實在要好,怎麼也不會熱孝裡頭上門。
到了中秋更是冷清清的,王四郎一辦完喪葬事就又往蜀地跑去,原是想著把潘氏沈老爹一同接來過節,算算日子還在百日裡,兩個老的不計較,秀娘還怕觸了爹孃的黴頭,只同女兒兒子兩個在家裡胡亂過了一回。
不能吃酒,不能吃葷,更不能出去走月亮,雖也焚香點燭擺出“齋月宮”來,到底氣悶的很,蓉姐兒悶在家裡,對著什麼都沒趣味,看著案上供著的香斗,桌上菱角石榴柿子栗子白果擺在細巧的攢盒子裡,兩邊還供了兩盆子香椽,一屋子是香氣。
今歲卻是連兔子燈都沒得,茂哥兒不樂,他知道過中秋要有燈的,臨河巷口家家都掛著紅燈,便只王家門口的燈籠上貼了白紙,示意家中有孝。
還是秀娘心疼兒子女兒:“那兔子燈是白的,買兩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