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
煩人的蒼蠅,那柔軟的觸手揮動,裹挾強勁的氣流,拍在射擊的槍械上。
武器應聲而斷。
沒了遠端武器,機甲師當機立斷放棄攻擊,護著還在往前衝的群眾身邊。
大眼球蟲人思維非常單純,一切阻礙它進食的事物,都要死。
它們撲向在場的機甲師,普通蟲人也一起衝上來。
人群一下被衝散,軍政大樓外混亂無比。
沒了攙扶著的孕婦,別人撞了下她肩膀,她便踉蹌倒地。
“我肚子。”孕婦護著孕肚,無助地舉起手想求援。
蟲人不斷湧來,正在排隊進入幾百名群眾眨眼沒了一半。
“擋不住了,關門吧。”駐城中校一句話,決定了外面人類的命運。
“不要關門。”很多人衝進正在關掉的大門,擠不進去也在擠,“別擠了,別擠了,你們這樣會死的。”
大門關閉,嚴絲合縫。
沒擠進去的人跪在地上哇哇大哭,有的五體投地,祈求神靈庇佑,來世安康。
無論是何種形式的呼救,都已經來不及。
蟲人一擁而上,眨眼將所有生命體吞噬殆盡。
活脫脫的人間煉獄。
防護罩開啟,軍政大樓封閉,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這不是最糟糕的。
防護罩的功能本來用在抵禦武器能量。
防禦蟲人的效果很一般,不用多久,蟲人就能破掉這層防護。
蟲人數量不斷攀升,源源不絕地圍過來,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範厘站在軍政大樓的圍牆上,冷汗直流。
跑得太急的季恆腳步慢下來,他沒看見大門關閉前的一幕,卻被眼前的場景定住了。
“要命要命要命。”吳翡揚也在場,他抱著頭,跟季恆有著同樣的心境。
這些怪物,多到離譜。無法形容的多。
黃洋城,除了軍政大樓,還有活人嗎?
不止地面有蟲人,天空也有。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恐懼的氣息。
季恆的腳,在抖。
他此時此刻直面的,不再是蟲人,而是死亡。
一名學生蹲下來,崩潰地道:“贏了比賽的意義在哪裡?為什麼這麼倒黴,我根本不想來,不想當軍人。”
負面情緒會傳染,一個崩了,另外的人也開始崩
重重的一記爆慄敲在那學生頭上,吳翡揚罵道:“你來這裡之前,就該清楚有生命危險。在這裡自怨自憐有什麼用。”
“還說我,你不也是在說要命要命要命,比我好到哪裡去。”
“我是在興奮,死前,我一定可以拿幾條蟲命陪葬,別讓自己的死變得毫無意義。”吳翡揚灑脫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戰死沙場,是男人的浪漫,別喪氣,或許下一刻就來援軍了。”
哭泣的學生擦擦眼淚,“我想給家裡人說聲再見。”
“誰不想。”吳翡揚摸摸聯絡器,先打給吳卿卿,沒人接,他連續打了好幾個,還是不通。
他手掌發涼,不會的不會的,堂妹是打不死的小強,不可能有事。
……
季恆使勁壓下心悸。
他相信蘇小菜,相信她必然有後手,等她殺掉母體,就是他們勝利之時。
大步向大門走過去。
此時,範厘木然地扶起摔倒的人,要求他們往裡走,去準備好安置倖存者的建築內。
“範教官,我有事情要跟你報告,關於蘇小菜的。”
範厘立即明悟,吩咐安置群眾計程車兵做好引導工作,他和季恆去偏僻角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