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不佔天時,長生島又是海島。女真毫無地利,若說人和。對岸的**千人,除了三四千精銳,其他人也不過是搖旗助威的份。而我長生島,攻有船、炮之利,守有海峽、城寨,正所謂金城湯池之地,要想抵擋眼前的這不到一萬人的金兵,也不會費多少手腳!”
若是真地不行,上船走就是了,女真人還能追到海上?不過這句話。黃洋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陸賈是長生總督,有守土之責。若是把自己要守的寨子給丟了,他在東海軍的名望定會一落千丈。
黃洋半帶嫉妒地看著陸賈別在左胸口的軍銜胸章,矩形的胸章中央有著一顆金色的五角星,而他放在床下暗格中的胸章上,就只有三顆暗紅色的銅圓。銅日、銀月、金星,是東海軍三等十二階軍銜地標誌,比起宋國六七十級武官官階來注2,要簡單明瞭了許多。但也因此,東海軍官地晉升,便要難上十數倍。陸賈現在已經是中郎將——雖然是將官中的最低一級,但畢竟是將軍了——論起軍中地位,也僅在文、武、陳、朱之後。但如果他想再進一步,就絕不能在敵人面前後退半步,對此,黃洋心知肚明。
陸賈半眯著眼睛,摸著下巴想了許久,最後讚許著:“算你小子有見識!不過……”他看了看拼命掩飾著臉上得意笑容的黃洋,冷冷道:“你還是說錯了!天時、地利、人和。=女真不佔天時,不佔地利,但為了保住人和,阿骨打必然要出兵。”
“金人以強兵立國,之所以能凝聚起人心,壓住各族的反抗,靠得就是百戰百勝的戰績。而女真之所以能把契丹殺得丟盔棄甲,也就仗著胸中那股子自信和銳氣。現在遼南女真被我軍盡殲,只派些雜兵來報復,若是失敗,如何再穩得住軍心民氣?女真起兵五載,就雄踞一方,眼見著便能代遼而興,其君臣將帥多是人傑無疑。你說,他們會看著自己地根基被挖掉嗎?……別忘了,當年大王為何要出兵交趾,難道是因為那一百多條人命嗎?還不就是怕失了人望!”
黃洋默然,他本以為自己想得已經夠周全了,但沒想到陸賈的思慮卻更深一層,他低頭躬身:“都督深謀遠慮,下官自愧不如。”
“你當然不如!”陸賈淡然說道:“這是作戰司幾十個參謀地共同判斷,你一人之智哪比得上眾人齊心合力。”
“參謀部?”黃洋一驚抬頭,“難道還在冬天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了?!”
“當然!”陸賈冷哼一聲,“難道你以為女真人的報復行動,參謀部事先會沒考慮到嗎?莫說是女真人的行動,就是他們此戰的兵力來源,作戰司也一樣有預計……”瞥眼看了看黃洋,他繼續道:
“其實,你有一點說的沒錯,就是現在女真根本沒有大規模進攻的實力。糧草、兵力都不足以讓金主派出太多的兵馬。不過,無論金人再怎麼困難,也照樣能點起兩到三萬的兵馬。其中大部會來自遼陽,但別忘了,金主手上至少還有五六萬的精兵,擠出一個萬人隊,絕非難事。”
黃洋默默地清理著思路,最後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作戰司地參謀們的確才智高絕,下官差得太遠了。”
陸賈搖搖頭:“不要妄自菲薄,作戰司地那些參謀之所以能做出這些判斷,靠的不是掐指算卦,而是你的東北房這兩年不斷蒐集的情報。此戰若勝,你功勞是要排前面的。”他再次拍著黃洋的肩膀,安慰了兩下,舉步走開。
“都督!”黃洋對著陸賈的背影提聲叫道,“既然參謀部早有先見,那他們定下了什麼對策?”
“半個月!”陸賈回頭道:“半個月後,援兵會到……那些參謀們跟你想得差不多,都以為女真主力不會在春時南下,在他們的報告中,女真人的行動應是在一個月後。不過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