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三叔你原先也在曾家,我們也算一家子,就說從容家那頭算起,兩家也是有來往的,不過幫了點小忙,算的什麼?”掌櫃的見鄭三叔客氣,忙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鄭三叔嗯了聲就道:“我方才也想過了,這件事,透著蹊蹺。只怕沒有個三五年,得不到他的訊息。既然他紙條上說,人還是平安的,我也只有先回揚州。等有什麼訊息,還要你們速速給我送個信。”
說著鄭三叔就要起身給掌櫃的磕頭,掌櫃的唬的臉色都變了,急忙把鄭三叔牢牢扶住:“三叔,這使不得,使不得。這些話,不用您交代我們也會做到!”
鄭三叔殷切地瞧著掌櫃:“若有個萬一,銀錢什麼的,先挪借了。”掌櫃的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小廝已經熬好藥,端進來遞給鄭三叔,鄭三叔接過藥一口口喝下去,既然兒子還活著,那為了某一日能得團圓,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揚州那邊,還有妻子兒子,也要照顧著了。
鄭三叔眼裡重又添上神采,又和掌櫃的說了會兒話,掌櫃的告辭,鄭三叔就躺在床上,開始計劃著怎麼回揚州。等想到妻子要問起怎麼沒尋到兒子時,鄭三叔心裡又痠痛起來,把被子塞進嘴裡,小聲地哭起來。
等第二日早,小廝進來服侍,見鄭三叔已經穿著好了,見小廝進來就吩咐他打熱水:“我要把鬍子颳了,這些日子,都沒打理這鬍子,亂蓬蓬的,像個什麼樣子。”
小廝應著就要去打熱水,鄭三叔又叫住他:“你讓人去碼頭瞧瞧,可有人要回揚州,我們一起搭伴走。這回去的行李多,總要包大一些的船。”
“老爺這是要買些東西回去送人?”小廝端來熱水,伺候鄭三叔刮鬍子,口裡就笑著問。
“把你二哥的東西搬回去,尋不到人,帶些東西回去也成。”鄭三叔順口答著,小廝把熱熱的手巾往鄭三叔鬍子上覆去:“還要換車,多麻煩?”
“我們這回回去,走海路,等船到了寧波,再換車。寧波離揚州,已經不遠了。”
坐海船?小廝的眉就皺起,聽說海上風浪大,坐海船可是會暈船的。鄭三叔見小廝把眉皺起,不由呵呵一笑,既然要好好活下去,又難得來一次廣州,就要走不一樣的路回去,順便還可以瞧瞧有些什麼生意可以做。雖說女兒能幹,可孃家好了,她臉上也更有光彩。
鄭二哥屋裡的那些書籍用品,都被捆紮起來。鄭三叔細心,讓人用油布包了一層又一層,確保有個萬一這箱子落水,裡面的書都沾不到水才放心。除了書,鄭二哥別的東西並不多,鄭三叔就收在自己身邊,兒子用過的硯臺,還沒用完的半塊墨,還有寫禿了的筆,都被鄭三叔當做寶貝一樣收起來。
收拾好了東西,結算好了房錢,鄭三叔瞧著房東把兒子的房間關鎖起來,不由心生感慨。可只嘆了一聲,鄭三叔就讓人把東西都搬上車,要活的精精神神的,等兒子回來,等一家團聚。鄭三叔十分肯定,兒子一定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團聚的那一日,到底有多久?
回程走的海路,除了常走海路的幾個人,別的人都被顛的吐的一塌糊塗,小廝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白著臉躺在床上,別說服侍鄭三叔,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鄭三叔開頭吐了一回,後面也就很精神,見小廝起不來身也就不讓他來服侍,船上閒著無事的時候,就把順手放在自己包袱裡兒子的一本書拿出來翻翻看看。
這本書也是用那曲裡拐彎的外洋文字寫的,鄭三叔只所以把這本書放在手邊是因為上面有兒子的筆跡。
鄭二哥的字寫的很清秀,在書上面寫的也多是些點評,從點評來看,這本書像是外洋人記錄的一些名人軼聞。雖然看不懂那些古怪文字,鄭三叔覺得看看兒子的點評也是很有意思的。
在其中一則下面,鄭二哥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