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婚約,激憤之下,她斷然出家做女道士。
女冠是世家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茶道、插花、調香等技藝更是超群,靠著這些,她也有了極好的名聲。
更幸運的是,女冠還有個精通道法的師傅,在名師的指點下,她對道法也頗有研究,尤善煉製各種‘仙丹’。還別說,女冠煉製的丹藥還真有些神奇,至少人吃了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遇到那種有絕症的,雖不能治癒,卻能緩解患者的疼痛。
在醫療條件不高的古代,這樣已經足夠了,且在那些病人家屬眼中,能讓家人少受些罪已是極大的幸事了,對於能幫助家人的女冠,他們更是分外尊敬和感激。
時間久了,女冠竟得了個‘賽神仙’的名頭。
而正是這個名頭,讓謝離將女冠請回家中、奉為上賓。但謝離做夢都沒想到,女冠非但沒能給她修來什麼來世善緣,反倒打起了竊取自己福澤的主意。
在女冠的蠱惑下,謝離命人高價買來一塊羊脂白玉,而後交由女冠親手雕琢,並反覆交代家人,一旦她亡故了,旁的陪葬品可以忽略,但定要將這隻玉佩葬在她的棺槨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冠搗的鬼,羊脂白玉雕成成品沒有兩天,謝離便突發舊疾,太醫還沒趕到,她便嚥了氣。
隨後,家人按照她的吩咐,將那塊羊脂白玉佩放在謝離的棺槨中,隨她一起葬入事先選好的福地。
再然後……如畫的夢境瞬間變黑,然後慢慢消失,謝向晚也從那漫長的夢中甦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室內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識的又閉上了。耳邊卻傳來柳媽媽驚喜的喊聲:“哎呀,太好了,大小姐醒了。老太太您瞧,大小姐醒了!”
謝向晚眯著眼睛,適應了下室內的光線後,她才再次睜開,一雙黑葡萄般黑亮的大眼睛中少了幾分天真、童稚,多了幾分勘破世情的睿智,以及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淡然。
說實話,這種眼神絕不該出現在一個三歲稚童的眼中,反而像是一個生活了幾十年、看遍人生百態的老者才會有的神情。
“……我眼花了吧,妙善才多大,怎麼會看盡世情?”
聽到柳氏的聲音,段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撲到了外孫女兒的chuang前,她也就沒有錯過謝向晚剛睜開眼睛時的那抹怪異的眼神。
“哎呀,我的大小姐,您總算醒了,您若是再不醒……”柳媽媽以手拭淚,哽咽的絮叨著。
熟悉的嗓音入耳,謝向晚這才確定自己又回到了現實中,大眼珠兒骨碌碌轉了轉,雙眼中再次恢復了天真、爛漫的亮彩。
謝向晚從被子裡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說:“柳媽媽,我這是怎麼了?還有,好端端的你哭什麼?”雖然醒了,可方才的夢境卻無比清晰的印刻在了她的腦中,她一閉眼就能看到,這讓謝向晚心裡有些打鼓。
不過,下意識的,她卻什麼都沒說,哪怕是對上最親近的奶孃。
她像往常一樣,嘟著小嘴兒,奶聲奶氣的抱怨著。
“哎喲喲,大小姐說的是,瞧我——”
經謝向晚提醒,柳氏這才想起正事兒,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而後恭敬的對段氏道:“老太太,您快看,大小姐真的醒了。”
說著,她還衝著謝向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起來給長輩行禮。
謝向晚這才發現chuang邊還有個段氏,她忙坐起身子,不好意思的抱起兩個小拳頭,“妙善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安好!”
“哎哎,好、好,”段氏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謝向晚,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確定自己方才是花眼了,而後見小外孫女兒健康可愛的樣子很是高興,一把抱住謝向晚的小身子,帶著重重的鼻音道:“看到你好好的,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