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了。”
看著同僚們高高興興走了,喬墨彎彎唇角走出翰林院。
外面青石街面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積雪堆至道路兩旁,足有數尺高。
隨著喬墨走過,一隻在雪地裡覓食的麻雀受到驚擾,張開翅膀忽地一下飛走了,帶起的雪沫飄落到喬墨髮絲上。
喬墨抬手彈了彈,大步往停在街角的馬車走去,交代車伕道:“回冠軍侯府。”
馬車吱吱呀呀開始前行,喬墨掀起窗簾往外看。
因為下了一個冬天的雪,等馬車駛出眾多衙門所在的街道,街上衣衫襤褸的人陡然多了起來。
那些人神情麻木,衣不蔽體,裸露在外的肌膚生了大大小小的凍瘡,多數都是因雪災逃到京城的流民。
喬墨眼神一黯。
皇上一心求道,蘭山父子把持朝政二十載,鬧得朝中烏煙瘴氣,百姓民不聊生,蘭山父子一日不除就難還大梁朗朗乾坤。
回到府中,僕從來報:“公子,夫人請您過去。”
喬墨點點頭,去了喬昭那裡。
“大哥下衙了。”喬昭迎出來。
“侯爺呢?”
“在書房與人議事呢。”
“妹妹找我何事?”憑喬墨對喬昭的理解,自然明白一回府中妹妹就派人來請,那必然是有事的。
喬昭看著兄長,笑盈盈道:“庭泉的臘賜發下來了。”
喬墨笑起來:“就知道瞞不過你。”
“大哥就在蘭山眼皮子底下做事,不怕他們發現端倪麼?”
“不怕,我在內閣呆了數月,摸透了朝中那些重臣的性子,蘭松泉此人剛愎自用,一時之間很難相信有人能模仿他的筆跡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退一步講,就算他有所懷疑悄悄調查,也不會查到我頭上來。”
“怎麼?”喬昭知道兄長性格沉穩,哪怕恨不得生啖蘭山父子血肉也不會急於求成,但還是好奇問道。
“我們各有分工,負責審查工部那一塊的不是我,而是蘭山的人。”
喬昭笑起來:“那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喬墨抬手想要揉揉喬昭的頭,想到妹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不動聲色把手放下:“朝廷的事交給大哥吧,你不用擔心。”
“嗯,有大哥在朝中隨時留意蘭山父子動向,那就好多了。”
朝中有人與朝中無人是完全不同的,這也是許多簪櫻之家傾盡全力培養族中子弟的原因,不然有一代人在野,那就漸漸淪為邊緣。
隨著領到臘賜的官員歡呼雀躍去大大小小的酒肆把酒言歡,蘭松泉險些氣歪了鼻子。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領著老子的錢還要取笑老子,都是些王八蛋!”
官員們得到臘賜,高興之餘開始好奇臘賜是怎麼發下來的,這麼一打聽險些樂死,敢情是免了首輔之子蘭松泉打屁股之苦換來的。
“好了,你也消消氣,和那些月俸不過數石的窮酸計較什麼?”蘭山淡淡勸道。
“我就是氣不過那些兜裡沒有幾個銅板的人用一副洋洋得意的語氣議論我。”
“不招人妒是庸才,由他們說去。”蘭山心平氣和寫了一副對聯,笑道,“你看看這副對聯過年時貼到大門上怎麼樣?”
蘭松泉草草看了一眼,敷衍道:“挺好。父親,我回去了。”
“去吧。”蘭山把筆放下,盯著剛寫好的對聯嘆了口氣。
他老了,曾經對他唯命是從的兒子漸漸管不住了,還好兒子雖然脾氣差了些卻是個有主意的,只希望順順利利等到沐王繼位才好。
很快就到了除夕,外面爆竹聲此起彼伏響起,伴隨著幼童的興奮尖叫聲。
冠軍侯府人口簡單,規矩少,大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