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只覺心頭巨痛,抿唇道:“那也用不了半個時辰。”
江遠朝苦笑:“買下綢緞後我便乾脆把冉冉逛過的店鋪都去了一趟,凡是冉冉當時多看幾眼的物件全都買了下來。我想著我嘴笨不會哄女孩子,冉冉見到這些或許就不會再生氣了……”
江堂沉默良久,問道:“那些東西呢?”
“應該已經送到府上了,您問一下府上管事便知道了。”
“你下去吧,我會問的。”
“那我出去了,義父,您還是要注意身體。”
見江遠朝往外走,江堂似是想起了什麼,喊道:“等等。”
江遠朝停住腳步,溫聲問道:“義父還有什麼吩咐?”
“你經常戴的那塊雙魚玉佩,為什麼換了?”
江遠朝低頭看一眼垂在腰間的飛鳥玉佩,遲疑一下道:“那枚玉佩丟了。”
“丟了?何時丟的?”
江遠朝抬眸看一眼面色沉沉的江堂,回道:“元宵節那日丟的。”
江堂盯著江遠朝好一會兒,似乎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偽。
江遠朝恭敬微躬著身子,任由江堂打量。
他能理解義父的心情。
義父早年喪妻,沒有再娶,冉冉對義父來說就是全部,如今冉冉沒了,對義父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他不敢想象,失去冉冉的義父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能一手扭斷了冉冉的脖子,悄無聲息殺了保護冉冉的錦鱗衛,放眼京城能有這份身手的人並不多。
對於兇手,想來義父心中多少有數的。
思及此處,江遠朝自嘲一笑。
不管義父怎麼想,他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你下去吧。”
江堂打發走江遠朝,立刻傳了兩個命令,一是把江府管事帶過來問話,二是去百味齋附近的那些鋪子求證。
從管事那裡得知確實有不少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在那天下午被送到府上,江堂心中頗不是滋味。
若是冉冉看到那些禮物該多高興,可是他的冉冉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過多久又等到了去鋪子求證的錦鱗衛的回信:“大都督,十三爺確實去了那些鋪子。因為十三爺與……大姑娘先前逛了一次,所以那些鋪子的夥計都印象深刻。”
江堂草草點了個頭,不再吭聲。
那名錦鱗衛卻立著不動。
江堂這才看他一眼:“怎麼?”
錦鱗衛恭敬道:“卑職還意外查到些別的”
“說!”
“在一個首飾鋪子裡,卑職盤問那家掌櫃時,那家掌櫃說十三爺不久前還從他們那裡定製了首飾,正月二十四那天取走的。”
“首飾樣式。”江堂沉聲道。
錦鱗衛從袖中抽出一份捲起的圖紙雙手呈上。
江堂把圖紙開啟,上面畫著一對耳墜,樣式很罕見,竟是一對白玉小鴨子,眼睛處則用了碧玉,成了畫龍點睛之筆。
江堂盯著小鴨耳墜出神。
他總覺得這對耳墜瞧著很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
“掌櫃的說這對耳墜樣式奇特又可愛,以往還沒有過,所以在卑職問起十三爺的事時才一下子想了起來。”
以往還沒有過?
江堂心中一動,問道:“掌櫃的說江十三是正月二十四那天取走的耳墜?”
“對。”
正月二十四
江堂默想著那一日。
這樣的耳墜當然是送給女孩子的,可冉冉轉日拉著十三逛街,十三並沒有拿出來。
後來冉冉賭氣跑了,十三為了哄冉冉高興,去那些鋪子買下了冉冉看中的禮物,但自始至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