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好了門。
艙璧之外,水波盪漾,慈禧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兒,隨著這水波,在柔曼的水草中,在半空的雲朵中,慢慢飄蕩。
睏意襲來,倦眼澀重,女人就在一種無以言語的喜悅平安中,沉沉睡去。
*
醒來的時候,覺得光華耀眼,眯了眯眼睛,原來一縷陽光,自舷窗射入,剛好落在枕上。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慈禧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欣喜。
過了好一會兒,翻了一個身子,讓開那道光線,取過放在枕邊的金懷錶,開啟蓋子一看,居然已是申正二刻了。
慈禧嚇了一小跳,即是說,黑甜一覺,幾乎睡了一個半時辰。
午睡這般酣然,亦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而且,這兒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也沒有宮女在屋內值守,卻如此安心忘懷——這是怎麼回事?
合上表蓋,並未馬上起身,反而裹了裹被子,蜷了蜷身子。肢體屈伸,帶來了細微的痙攣般的快意,使她的鼻息化成滿足的呢喃。
被窩溫暖,令人貪戀,而她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馬上起身的必要。
宮裡面,生活節奏單調而精準,按時按點入睡、起床,是不可移替的鐵律,不論是蘭兒、懿貴妃還是聖母皇太后,都不能違反,也沒有想過要違反。
這是多少年來,第一次不需要按時按點起床?
那縷明亮而溫暖的陽光,就掛在頭頂,仰面看去,無數細小的顆粒在陽光中飛舞。
這個普通不過的景象,卻令慈禧如陷幻境,恍然有不知是夢是真之感。
多少年了,沒有見過——或者說,沒有留意過這種景象了?
微微的、莫名的心酸,無聲無息地爬上了心頭。
女人咬了咬嘴唇,我的眼睛……溼潤了嗎?
一剎那間,她湧起了一股極其強烈的**,想留在這種如夢如幻的感覺裡,想留在這種……生活裡。
過了良久良久,慈禧漸漸清醒過來,抹了抹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漸漸地,心境平靜了下來。
不過,她還是不願意起身。
這一覺,睡得極踏實、極透徹,神完氣足之餘,慢慢地,另外一種情愫暗暗地生了出來。
她嘴角抿著笑意,心裡面說道:他不是講什麼,“太后起居,就由臣來伺候”嗎?好,我就等他來“伺候”我起身。
悠然地看著那縷光線慢慢地變化著位置,慈禧覺得,這真是天底下最美好、最愜意的等待。
她沒有等太久。
敲門聲響起,接著,是那個令人無比安心的聲音:“臣關卓凡請見。”
慈禧的心跳快了起來:“進來吧。”
關卓凡推門而入,看清楚室內景象,頓時就怔住了。
慈禧從榻上略略欠起身子,濃密的青絲散落在枕頭上,被子拉到胸口,修長光潔的脖頸露在外面。
榻上玉人,冬困方醒,星眼微餳,香腮帶赤,欲笑還羞。
關卓凡體內慾火“蓬”的一下便燒了起來,一咬牙,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慈禧見他這個架勢不對,剛剛輕呼一聲:“你做什麼……”情郎強健的身體,便挾著一股從室外帶進來的冷風和男人特有的濃烈味道,壓了下來。
被子掀開一角,如蘭如麝的溫熱氣息盪漾出來,入鼻入心,男人更是無以自持,探手入懷,大肆磋磨。
冰冷而粗糙的手掌,令慈禧渾身起了一層微慄,她長長地呻吟了一聲:“外面有人……”
“請太后噤聲就好!”
“你……你說話比我還大聲……”
接下來,就沒有人說話了,只有男人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