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由於舍友們還沒到,她把宿舍收拾好後,決定出去走走,連傘都沒帶,就走出宿舍大樓。到校的學生不多,學校飯堂還未開門。平日裡生氣勃勃的校園此時在雨中顯得異常冷清。
徜徉在校園裡,任綿綿密密地細雨飄灑在自己身上。沒多久,衣服就有溼潤的感覺,一陣風吹來,冷意直透骨。“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古人的話並不能全信。早春二月,即使在嶺南地區這樣氣候溫暖的城市依然寒意逼人。枝頭的木棉花已開了不少,但仍未到盛放時。“啪”地一聲,一朵木棉花直直地掉在非明腳邊。她彎腰撿了起來,看著花朵心想再過些時日,待木棉花落滿地時,或許她可以來這裡練習投手榴彈。孩提時的記憶依然鮮活,從前的春天木棉花落滿地時,自己與小夥伴們是無比的歡樂。而今,看著木棉花心裡卻有一絲絲惆悵。抬手將木棉花丟擲,花朵在半空中形成了道美麗的拋物線後,落在了不遠處。非明苦笑,許久未動,投出的距離比自己預期的要近許多。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人心不也同樣如此嗎?付出的感情,難道也能預測得到多少的回報?答案是否定的。
非明又撿起了幾朵木棉花往遠處拋。拋完後,看著落在不遠處的花朵輕嘆了口氣,繼續漫無目的地走。想得太出神,被邊上斜斜伸出來一棵樹的枝葉勾住了衣服,晃動一下,枝葉上的水珠濺了一身。那是一棵歪脖子桃樹,去年花開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雖然長得歪七扭八,但花卻開得最好,今年同樣如此。她伸手摘下一朵花,看了又看,低低地吟誦出口:“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
是的,不管她說不說出口,承認不承認,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陳皓。此刻,即使她願意不計回報地付出感情,可陳皓也不見得就會接受。感情,真的沒有公平可言。
非明還在看著手裡的花出神,只覺頭頂的光線一暗,反射性地往上看,一把傘出現在她頭頂。她回頭看了看,居然是宋文正。她不禁覺得驚訝,沒想到他也這麼早到學校。
“怎麼跑出來也不打傘?這樣很容易生病的。”宋文正說著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花。她反射性地將手指一收,花被緊攥得有些變形。
“既然‘路遠莫致之’,何不留給看得見的人?”
“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非明說完,把花塞到了宋文正手裡,轉身就走。
腳步還沒邁出,她就被宋文正拽住,心裡頓時覺得不爽。她抬頭冷冷地盯著宋文正看。宋文正直直地看進她的眼裡,臉色略帶嚴肅,抓住她手臂的那隻手越來越緊。非明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掰,誰料宋文正扔開雨傘,扣住了她的另一隻手腕。
非明惱了,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放手!”
宋文正罔若未聞,漸漸地盯著非明的那雙眼睛變柔和,最後淡淡地笑了。看得非明莫名其妙,惱得她忍不住出口,“你笑什麼?”
看著非明惱怒的表情,笑意更深了,“喂!傅非明,咱倆也算同病相憐,就不惺惺相惜一下?”
“有這必要嗎?”
“有啊!”
“就算有,也沒有你這麼惺惺相惜的吧?”非明說完,看了看扣住自己那雙的手。
宋文正鬆開雙手,撿起地上的傘,不由分說地拉起非明就走,邊走邊說:“回宿舍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非明想掙脫,奈何宋文正抓得緊,急得說:“我不去!”
宋文正沒理她,自顧自地說:“那地方你會喜歡的。”
“宋文正,你能不能放開我?”
“你走得太慢了……”
非明幾乎是被宋文正拖著回宿舍,如果不是他在樓下宿管阿姨門口等著,非明真不想下去。怎麼會有這種人?但是她不敢耽擱太久,擔心在宿管阿姨門口等著的宋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