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小錦啊……”
她話還沒說完,坐在沙發上的劉孜錦把她搭在肩膀的手揮開了,“媽。你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小錦啊,是不是當兵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許安瑩怎麼會不知道劉孜錦嘴巴上不想人來打攪她,卻肯定是要什麼安慰的,“你這都回來幾天了,怎麼還是那麼瘦。”
劉孜錦抿著嘴巴,躺在沙發裡跟一尊精緻的白瓷娃娃一樣。
“小錦,你跟媽媽說——誰欺負你了?”
劉孜錦抱著抱著翻了一個身,“沒有。”
看他這副模樣,哪裡知道他平時在人前是個什麼德行。許安瑩是把他放在心尖尖,肺葉子上面在疼,軟軟的手按在劉孜錦的肩膀上,“小錦,你別這個樣子,媽媽看了難受。”
劉孜錦跟他爸能扯到脖子對罵,但是跟他媽說的再橫,聽他媽哼唧兩聲態度就軟了,奇怪的不得了。現在可不就是。他轉過身來,看著扶著他肩膀的許安瑩,“媽——”
許安瑩這樣柔柔弱弱的女人,血肉都跟水做的一樣,四十多歲了 ,還說哭就哭,哭的人心裡憐惜的無法。
“媽,媽——你說你哭個撒子。”這下子急的換成劉孜錦了。他這幾天心裡不舒服,越玩越不舒服。
“小錦長大了,什麼事都不跟媽媽說。媽媽心裡難受。”許安瑩眼裡閃著淚光,跟馬上要哭出來一樣。
劉孜錦跟他爸一樣,在外面是王八蛋,回家就是孫子,兩個大老爺們都對他那個寶貨媽沒轍,“媽,真的沒事,你別哭啊,我真的沒事。”
許安瑩就坐在沙發上,雙手按在腿上,坐姿都貴氣的無法,但是說哭就哭的模樣卻是有點叫人吃不消。當然,她這個模樣也只是在家裡的,在外面,誰不說她許安瑩是個真正的貴婦?
“真沒事?”
劉孜錦應的斬釘截鐵,“真沒事!”
許安瑩做正了,眼淚都被她那手指輕輕一拂擦掉了,“那你跟媽說,你生日想怎麼辦?”
“隨便喏。”
“怎麼能隨便?小錦都十九歲了。”許安瑩笑容都溫婉的很,伸著手撫摸劉孜錦的鬢髮,“看我們家小錦,越長越好看了。”
劉孜錦在他媽面前就跟個綿羊一樣,不是不能反抗,是怕他媽哭。一屋子兩個爺們,就被她一個女人的眼淚克的死死的!
許安瑩湊過來,“告訴媽,有女朋友沒有?”
劉孜錦一隻手抬起來按著額頭,“沒得沒得!”
“胡說,我記得小錦以前還跟我說要把女朋友帶回來的。”許安瑩說的是劉孜錦十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劉孜錦確實有個女朋友,處的也蠻好,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信兒了。
劉孜錦以前什麼事都跟他媽說,但是過了十七歲之後,就進入叛逆期了,什麼事全部自己悶著,誰也不說了。他以前是有個女朋友,真的的挺喜歡,劉孜錦還特別煞筆的把人家姑娘送的木雕項鍊帶了一年多,現在圈子裡的人都還拿這個事兒笑他。後來那姑娘跟路寒祁跑了。這事兒其實不能怪路寒祁,他們那個時候上學,家裡太有錢了,怕被有心人盯上,在外地的學校上學,身份背景全部抹了,只是不巧的是,有一天路寒祁家裡出了點兒事,家裡的司機開著捷豹來接他,捷豹XF!七十萬往上走的車!開到這個三線城市的高中裡,有多顯眼就不說了。路寒祁上了車,再回來的時候劉孜錦那個小女朋友就把劉孜錦拋棄了轉投路寒祁的懷抱。可惜的是路寒祁懷抱都不給那姑娘敞開一個!
分手的時候,劉孜錦跟那個姑娘站在教學樓下面,小姑娘挺得勁兒,還穿著校服,尖尖的下巴卻仰的高高的,“人家家裡有捷豹,你只有腳踏車,我憑什麼跟你好。”
劉孜錦那個時候臉都綠了。
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