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對小混賬們怒其不爭,金鄉卻覺得師生情深。
看待事物的人不同,角度自然也不同。
李欽載仔細想想,這群小混賬除了有點愚蠢,有點跋扈之外,平心而論,倒也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就算有,也能被李欽載鎮壓得死死的。
接下來李欽載帶著金鄉在莊子裡閒逛。
金鄉曾經在莊子裡住過一陣,對甘井莊自然不陌生,但以前她是客人的身份,如今已嫁作李家婦,身份不同了,立場當然也不一樣了。
這一次她是以李家女主人之一的身份巡弋自家的領地,心情和姿態跟做客時截然不同。
李欽載甚至帶著她看了被禁衛層層封鎖的番薯地。
時已春末,番薯長勢愈發喜人,葉子已有巴掌大小,雖然看不出地裡番薯的個頭,想必也差不了。
為了這幾株番薯,李治特意徵召了十名經驗豐富的老農打理,僅從農作物的角度來說,這幾株番薯算是大唐境內被侍候得最周到的莊稼了。
金鄉從小養尊處優,沒幹過農活,甚至連莊稼都見得少,此刻卻也饒有興致地蹲在番薯葉子前仔細打量。
「這就是夫君弄來的新糧種麼?聽說天子對它甚為看重,還給父王下旨,待番薯成熟後便輔佐夫君推廣此物……」
李欽載哦了一聲,道:「新糧種畝產確實不小,不過讓你父王輔佐什麼的,就純粹是討好你父王了……」
「把你從你父王那裡騙過來,可花了我不少精力呢,這輩子你若不給我生十個八個娃,我都虧死了。」
金鄉俏臉一紅,哼道:「夫君又不正經了,十個八個的,當我是豬嗎?」
「多耕耘,多幹活,天道酬勤,咱們一定能生很多的。」
金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夫君不如多娶幾個女子進門,雨露均霑之下,咱家生十個八個娃倒也不是不可能。」
李欽載露出深思之色,緩緩道:「有道理,想要產量大,便要多引進幾條生產線,如此樸素的道理我為何今日才發現……」
金鄉氣得狠狠擰了他一下:「你還真打算娶很多女子啊?也不怕累死。」
李欽載正色道:「身負家族繁衍重任,累點怕啥?都是為自家服務,光榮!」
兩人打情罵俏之時,一道瘦削的身影慢慢走來。
剛接近番薯地的田埂邊,便被禁衛攔住,來人只好悻悻地站在田埂外,遠遠地朝李欽載招手。
李欽載眯眼望去,不由一笑。
這貨大概是甘井莊裡存在感最弱的人了吧?
駱賓王,理論上是李欽載的幕賓,可李欽載向來遇到任何事都是自己拿主意,自己行動,駱賓王莫說插不上嘴提不了建議,就連李欽載的人都見得少。
後來駱賓王也算識趣,於是自己在學堂裡住下,負責學堂裡的一切雜物,偶爾也代李敬玄給學子們上幾節文化課。
駱賓王教文化課當然是手到擒來,除了李欽載這位當時算學大師外,李敬玄是弘文館學士,駱賓王是初唐四傑之一。
就連當初短暫任教過的狄仁傑,那也是曾經明經科出身的進士,未來的大唐宰相。
小小的學堂裡竟是藏龍臥虎,不知不覺底蘊已然很渾厚了。
李欽載經常在嘴上叫它野雞學校,平心而論,確實有點過分了。
許久不見駱賓王,他仍是那副窮酸書生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欽載這個校長剋扣了老師的工資。
牽著金鄉的手邁過田埂,二人來到駱賓王面前。
駱賓王首先朝金鄉恭敬行禮,口稱「二夫人」。
先朝金鄉行禮是合乎禮數的,當
初駱賓王之所以拜在李欽載門下為幕賓,全因金鄉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