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來,喝道:“除了國主,餘者全部就地殲滅,一個不留!”
四周傳來轟應聲,然後,槍聲響起。
一千餘死士被圍在正中,簡直是絕佳的活靶子,片刻之後,一千餘死士連掙扎都沒有,便全部被殲滅。
中大兄瞋目裂眥,眼中的瘋狂卻愈盛。
死士們全部倒地後,中大兄突然拔刀朝李欽載衝去。
劉阿四一個箭步攔在李欽載身前,身子突然一彎,手中的刀鞘狠狠朝中大兄的膝蓋一磕,喀察一聲脆響,中大兄的腿骨呈現一個奇異古怪的彎曲角度,顯然完全被廢了。
中大兄倒地捂腿慘叫起來,臉上沾滿雨水和泥水,眼中的瘋狂之色已不見,剩下的唯有對死亡深深的恐懼。
起事之時的無畏無懼,心中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念頭,然而當死亡真正降臨到頭上時,中大兄終於開始恐懼了。
死亡面前,沒有那麼多英雄好漢,世上視死如歸的勇士終究是鳳毛麟角。
拋開國主的身份不談,中大兄也只是個普通人,貪心好色,也怕死。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種名叫“野心”的東西在驅使,在蠱惑。
當失敗的結局臨頭,野心消失而去,留在身體裡的,只剩下對死亡的恐懼了。
看著抱腿哀嚎的中大兄,李欽載緩步上前,蹲在他面前,搖頭嘆息道:“卿本佳人……”
“國主殿下雖說手中無權,至少性命無憂,如果你願順從,王室世代皆可被大唐承認為正統,安安分分當你的國主不好嗎?何必鬧得如此難看?”
中大兄抱著腿,面容已扭曲得不成人形,顫聲哀求道:“藩臣錯了,是我一時湖塗,聽信了臣子的蠱惑,才有今夜不智之舉……求李縣公饒我這次。”
李欽載微笑道:“你心裡是否還存有一絲希望,覺得城北那支兩萬人的聯盟軍能在最後時刻翻盤,繼而攻佔飛鳥城,成為你活命的籌碼?”
中大兄的慘叫聲立止,眼神驚駭地看著他。
李欽載笑道:“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國主殿下,死心吧,遣往倭國南面清剿地方勢力的劉仁願所部,早就被我秘密召回飛鳥城待命了,此刻正在收拾那支聯盟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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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城有你這麼一位野心勃勃的國主,我怎敢冒險只留三千守軍?國主殿下,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弱智了。”
中大兄面若死灰道:“你早就察覺我的心思了?你一直在騙我?”
“哎,好好說話,別說得我是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是你先騙我的好不好,”李欽載瞥了他一眼,道:“我說過了,你玩的這些花樣,是我中原千年前的老祖宗玩剩下的。”
“如今你在我面前玩這個,豈不是孔夫子門前賣文章,關二爺面前耍大刀,李景初面前裝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