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猙獰喝道。
李欽載眼皮猛跳。
噴垃圾話跟動手是兩碼事,打遊戲送人頭時噴過那麼多垃圾話,也沒見誰順著網線來揍自己的,相比駕輕就熟對罵,動手這個領域李欽載的經驗少得可憐。
樹下圍觀人群裡有十幾個武士打扮的人,大概便是中年男子口中的“部曲”,眾部曲聽到命令,不由面面相覷,每個人都聽出來這道命令多半是氣話,可又不敢違抗中年男子。
一名年輕的部曲猶豫一下後,當即搭箭拉弓。
嗖!
當一支暗含警告意味的翎羽箭顫巍巍地釘在李欽載耳旁的樹幹上時,李欽載的臉色立馬變了。
這群玩漢服s的都是神經病,居然敢玩真的!
中年男子眼神憤怒地盯著樹上的李欽載,如同仙界大佬用法器罩住了下凡禍害人間的坐騎。
“孽畜,還不哈來受死!”
一聲暴喝,如佛音梵唱,悠悠在院子裡迴盪。
此刻雙手雙腳像無尾熊抱樹的李欽載,確實像一頭懵逼的坐騎。
久久不見這隻孽畜的反應,中年男子已完全失去耐心了。
射殺當然不至於,剛才那是氣話,但……
“來人,將這棵樹砍了!不信你不哈來!”
李欽載眼皮一跳,你們玩真的?
周圍的十幾個武士神情猶豫朝大樹圍攏,有人手裡居然真的抄著斧子準備砍樹。
好漢不吃眼前虧,李欽載向來很識時務。
“慢著!我哈來!諸位冷靜,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
夏天的午後,雨仍未停。綿綿的細雨窸窸窣窣敲打著窗外的樹葉,令人心煩意亂。
一座古色古香大宅邸的偏院廂房裡,李欽載坐在一面碩大的銅鏡前,一臉痴呆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與鏡子裡的那個人兩兩對視,目光一樣的陌生且詭異。本人與鏡中人心裡都冒出同一個問題。
“這貨是誰?”
昨夜李欽載從樹上滑下來後,不出意外地捱了一頓毒打。
直到捱過揍後李欽載才知道,那個口口聲聲罵他是“孽畜”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他的父親,旁邊那位中年婦人是他的母親。
想到昨夜跟親爹囂張對噴垃圾話,李欽載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陌生世界登場的方式也算牛逼閃閃了。
後遺症是那頓毒打還有些痛,此刻鏡子裡的自己鼻青臉腫,每一處淤青都在深深地提醒他,跟親爹對噴是怎樣的下場。
臉頰和身上不時作痛,稍微動動便牽扯傷處。親爹揍他顯然奔著“大義滅親”和“刪檔重建小號”的目標去的,下手沒留任何餘地,若非昨夜那位中年婦人也就是他的母親拼死相攔,今日的李府應該起靈堂做道場了。
清早醒來後,被揍得一瘸一拐的李欽載還是咬著牙開啟了門,在偌大的宅邸裡逛了一圈。
身上再疼也比不過心頭的震撼,他必須弄清楚這個陌生的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沒逛過如此古色古香的宅邸,宅邸佔地數十畝,不僅分前後院和中庭,還有偏院和幾個獨立的小院,僅僅下人便有數百人。
鼻青臉腫的李欽載一瘸一拐逛了一圈,下人們如見蛇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顯然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並非善類,下人們平日沒少受他的摧殘。
李欽載冷著臉在宅子裡逛了一圈,逮了幾個命苦的下人一番盤問,終於漸漸瞭解了自己的處境。
他竟然穿越到了唐朝。
如今是大唐龍朔元年,當今天子是正當壯年的李治。
六年前,李治在朝野一片反對聲中堅持己見,廢黜王皇后,立武媚為後。在如何俘獲男人尤其是皇帝芳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