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要這樣說,目的也是為引袁中笙痛哭一場,因為袁中笙在看了那封信之後,只是默然不語,也不流淚,費絳珠唯恐他鬱結在心,形成內傷,所以才要他痛哭一場,好將之宣洩出來,袁中笙這一場痛哭,直哭到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才止住了哭聲。
費絳珠也到這時候,才走向前去,以絲巾替他抹著眼淚,柔聲道:“袁大哥,你已經哭過了,以後不要再哭了。”
袁中笙不由自主,握住了費絳珠的手,點頭道:“我不哭了。”他一面說,一面眼直直的望著費絳珠,費絳珠臉上一紅,低下頭去,道:“袁大哥,你又這樣望著我作什麼?”
袁中笙道:“不知怎地,我總是望不夠。”
費絳珠的聲音更低,道:“傻瓜,我們一齊學藝,兩個人在一起,少說也得三載五年,你到時,只怕要看厭了呢!”
袁中笙忙道:“看厭?那怎麼會?”他這兩句話一出口,猛地想起,自己如果和費絳珠在一起,朝夕相共,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一想及此,面上也不禁紅了起來。
費絳珠見他半晌不出聲,慢慢抬起頭來,向袁中笙望了一眼,道:“袁大哥,你……想到了一些什麼?”
袁中笙期期艾艾,道:“我……想……我和你在一齊……這麼長的時間……男女……有別……”
費絳珠不等他講完,便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道:“你不必說了,連你都想到了,難道我會沒有想到麼?我想……那只有一個辦法。”
袁中笙忙道:“什麼辦法?”
費絳珠的雙頰,紅得如火一樣,她踏前半步,將頭靠在袁中笙的胸前,道:“傻瓜,那你還不明白麼?”
袁中笙雖然不是十分聰明之人,但費絳珠的行動,言語,已如此之明顯,他再笨些,也應該明白費絳珠是指什麼而言的了!
他一時之間,更是講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道:“絳珠,你……真願意和我這個傻瓜在一起過一輩子?”
費絳珠雙頰緋紅,道:“你到如今才看出來麼?”
袁中笙雙臂一張,已將費絳珠擁在懷中,兩人誰也不出聲。
天上的雲飄來飄去,一會兒將明月遮去,一會兒明月又露了出來,如水也似的月光,照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他們兩人,仍是站著一動也不動。
過了許久,袁中笙才道:“絳珠,我聽得人家說,男女若成夫婦,是要交拜天地的。”
費絳珠低聲道:“天就在我們的頭上,地就在我們的腳下,我們何不拜上他們一拜?”袁中笙點頭道:“好!”兩人一跪了下來,先拜天,後拜地,齊聲道:“袁中笙費絳珠兩人,在明月之下,結為夫婦,若有異心,天誅地滅!”
兩人講完,相顧一笑,費絳珠的心頭,甜蜜無比,“咭”地一笑,鑽進了袁中笙的懷中。袁中笙攬住了她的纖腰,道:“想不到我這樣的一個傻小子,竟得了這樣神仙也似的一個妻子。”
費絳珠抬起頭來,伸指在袁中笙的鼻尖上指了一指,道:“這就叫傻人有傻福了。”
袁中笙“哈哈”一笑,雙臂一振,將費絳珠舉了起來,團團轉了一轉,那顯然是他的心中,得意到了極點的表現。
費絳珠道:“快放我下來,袁大哥,我們在何處卜居的好?”
袁中笙想了一想,道:“照我看,黃山中不錯!”
費絳珠道:“不好,黃山之中,來往的武林人物太多,一被人發現我們在練那‘玄門要訣’的話,會有天大的麻煩。”
袁中笙道:“那麼,在什麼地方好呢?”
賈絳珠道:“太湖之中,大大小小的湖洲,不知多少,我們揀上一個土地肥沃些的小湖洲,弄上些打魚的東西,就算有人上湖洲來,也只當我們是打漁為生的漁公漁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