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夙依稀還想到,很久以前,花桔調笑他說,若是生了封國第一個皇子,便可登頂北封皇后之位。
如此。
也好。
鍾夙深吸一口氣,他重回人世,欠龍羿太多,空負龍羿一腔情誼,他卻一直無以回報。
若是到那時新後登基,龍羿身體康復,他便再請命回西南,保這男人的江山故土,去做紀慕年沒有做完的事情。
思及此處,鍾夙忽然感覺壓在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轉而低低笑了起來。
花桔不曉得鍾夙為何在笑,奇怪地看著鍾夙。
她察望之際,寢殿門外忽然傳來騷動聲,過不一會兒,在鍾夙與花桔帶著的臥房內,忽然傳來“喵喵”的幾聲貓叫。
鍾夙一愣,笑容還在臉上掛著。他循著貓聲看去,只見在房內敞著的紗窗上不知何時待了一隻貓,看著貓種,應該是波斯貓,身體略是發胖,全是白毛毛茸茸的捲成一團。
花桔也是一驚,走過去想將貓趕走。
那貓倒是不怕生人,衝著花桔直叫幾聲,任花桔過來拿住他的身體,看模樣倒是被誰飼養了一番。
鍾夙從來不知者宮中還有人養貓,許是他從未出過儀羲園一直孤陋寡聞,也或許在三年間宮中人員變換,多出許多他不認識的人出來。反而是花桔看了這貓,皺了眉頭。
“將軍,這好像是充媛娘娘的貓。”花桔說道。
鍾夙一愣,娘娘這字眼倒是熟悉,但是如今提及,卻有些陌生的感覺。
花桔見鍾夙愣著,只好解釋道:“充媛娘娘是皇上兩年前納的妃子,他父親是西北摩訶國的國主,那時候西南戰亂,皇上對摩訶國治採取了懷柔政策,與摩訶公主和親。”
鍾夙聽得半知半解,想著那人雖然對他很好,但是四妃九嬪,男人身後一後宮的妃子卻是甩不掉的。
花桔抱著波斯貓道:“娘娘的貓到了將軍屋子裡總是不好的,奴婢先將貓送過去,再回來侍候將軍。”
鍾夙點頭自己理著衣服。
花桔離了房一段時間後,儀羲園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聲,聲音越來越近。鍾夙剛理完自己的衣服,聽得殿外人聲,不由得皺眉。
他回宮之事甚少有人知道,在禁宮之中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龍羿讓他待在儀羲園裡,他自然是哪裡都不去,甚至連跨出房門半步的機會都很少。
鍾夙心裡盤算著,默默行到窗邊試聽。
外面的人聲越來越近,鍾夙只聽到花桔說道:“娘娘等等,奴婢一定會將貓耳的鈴鐺找到給娘娘送來。”
又有一女子聲音響起:“本宮的鈴鐺是父皇親自送我的,丟失了你擔當得起嗎?”
聲音停了,外面的步子向鍾夙這邊的寢殿內更近了些。
鍾夙心裡一驚。
外頭的步子行得飛快,轉眼就拉到了門前,花桔連忙道:“娘娘,這屋子娘娘不能進。”
“怎麼不能進了?”充媛娘娘笑道,“本宮聽說皇上這幾日都在儀羲園就寢,臣妾想皇上日夜勞累,也想好好侍候。”
她這話一出,明眼人馬上就知道充媛表面上像是在拿遺失的鈴鐺,實際上卻是在懷疑儀羲園裡的內幕。
門“咯吱”一聲被人快速推開。
鍾夙斂眉,身形更快,“嗖”一聲縱身躍上房梁。
充媛進了屋子,便聞到一股上好的龍涎香味,若有若無地飄在空中,當中還交雜了一絲藥味,她四處觀望,最後拉過簾帳,要往床榻那邊走去。
花桔立刻拉住充媛道:“娘娘,不可。”
充媛娘娘瞪了眼花桔,甩袖入內。
鍾夙沉住氣,靜靜地隱在樑上。
充媛娘娘到了床榻邊四處轉了一週,沒有如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