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起來,韓修儀精心打扮了一番,迎接皇帝的臨幸。
夜裡,明月軒寢殿內,芙蓉暖帳,簾櫳浮影。細碎的呻吟從薄紗中洩出,盈滿一屋□。
韓修儀枕在龍羿臂上,輕聲羞道:“皇上。”
“嗯。”皇帝低低應了聲。但看著模樣,好像心神出竅,不知道飛到何方。
“皇上,那日是臣妾唐突,衝撞了鍾妹妹。”韓修儀應是沒有看到皇帝魂遊,只是低頭澀道。
聽到了“鍾”字,龍羿的魂又歸竅了。
“無妨,那日也是朕罰得太過了。”龍羿這樣說道。
韓修儀搖頭道:“不,是臣妾的錯,鍾妹妹現在肯定還是怨著我。”
龍羿感到靠在自己懷裡的韓修儀忽然抬起頭,直溜溜地盯著他。
“皇上,臣妾一直想著向鍾妹妹道個歉。”韓修儀臉上繞上紅暈,蹙眉道,“但臣妾面薄……臣妾……臣妾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龍羿側了側身子,笑道:“愛妃何必如此扭捏,只管說來,若是朕力所能及,自然會允了愛妃。”
韓修儀聽皇上許可,忙在床上起身,跪了個安,道:“謝皇上恩典。”
隨後她豔豔露出笑容道:“皇上,臣妾懇請皇上帶臣妾去一趟儀羲園。臣妾想有皇上陪伴,道歉之事,鍾妹妹當會接受的。”
龍羿聽完後,不知怎地忽地皺了皺眉,但瞬即又隱去了,點頭道:“這也是小事,朕明日便陪愛妃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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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過卯時,鍾夙照例在儀羲園小跑了十圈,他每日按著計劃訓練,體質又是稍稍有了好轉。
他的身體,簡直就像小強一般,本是破爛不堪,但偏偏內裡的生命力頑強,折騰來折騰去,壞透了,但又死不掉。
鍾夙跑到一棵樹下歇了口氣,感覺自己的氣息比前幾日順暢多了。
這幾日快要入冬了,秋風蕭瑟,樹葉在空中打轉,飄到鍾夙的頭頂上。鍾夙伸手拂去,順帶抬首望向落葉墜落的始處。
這樹是白樺,能耐寒,甚少落葉的。樹枝幹是筆直,看得鍾夙心裡大動。
部隊裡經常有訓練爬竿,只不過這專案鍾夙到了這裡實在難以訓練。但此時他看到筆直的白樺,卻生出躍躍一試的衝動。
那時候爬竿,他練了很久,成績始終是隊中最末的。後來有了隊長的提點,他方才一步一步地將自己的速度練快起來。到了最後連隊長也不是他的對手。
隊長還笑著拍他的肩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小夙有資質,以後肯定會成為雷霆大隊的隊長的。”
鍾夙想起往事,心裡不由得一笑。
用手撂了撂衣袖,鍾夙抓拿了下白樺的樹幹,試著往上竄了下。
他鍛鍊時都穿著蕓薹綢緞所做的服飾。這服飾是按著以前的正軍裝樣子做的。只不過廣儲司的人實在覺得衣服構造奇怪,便私自加寬了衣服的袖擺。
鍾夙也不在意,只是有護手將袖子綁緊了,穿上貂皮小靴,模樣也和以前差不多樣子。
白樺的樹幹比尋常的竿要粗得多,鍾夙野戰時也有任務安排在樹上狙擊,此時他試躍完畢後,便開始發力往上爬去。
爬竿需要雙腿夾力,手腳協調。鍾夙深諳其中道理,雖是女子身,但也很快爬到竿頂。
樹上還有枝葉,鍾夙撥開枝葉,半個禁宮模樣,收與眼底。
鍾夙四下裡望望,便見遠處有一小撮人慢慢行來,看著衣冠服飾,都是奢華精美。
近了,鍾夙便見一人抬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鍾夙:“……”
龍羿:“……”
龍羿本是好心情陪著韓修儀到儀羲園逛逛,還沒走到宮門,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