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朝陽,一路向東,在那晨光乍亮,朝霧迷濛的時候,張舒俊騎著單車已經到了東山山腳。
記憶中,在山邊大道和山腳下,有兩戶人家,那農家小院的側牆後,是一小片荒地。
荒地後面,有一條可以上山的小路,可以直接騎車到半山。
張舒俊一路按照記憶,騎到那兩戶農家院旁。
卻只見,之前印象中的小院,早已經荒廢了。
小院左邊的荒地,堆滿了磚頭瓦塊、斷木廢鋼,和鑄材廠產生的沙堆廢料。正好堵死了上山的路。
張舒俊把車子停到路邊,左右看了看,雖然現在時間還早,這條大道上,往來車輛不多。
但再過不用半個小時,南北來往的長途客車和大貨,以及要下地農忙的村民,就陸陸續續的要多起來了。
自己的車子放在路邊,還是不太安全,還是要找個地方收起來。
把車後座的揹包背上,推車往裡走了幾步。張舒俊大喜過望,原來這座院子的側邊牆,在靠近山的那一邊,竟然已經頹圮,恰好可以容人穿過。
張舒俊抬著車子,踏過半人高的荒草,和滿地的沙石廢料,終於進了這個已經荒廢的院落。
把車子停到院子裡,剛才從院外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現在進了院裡才發現,原來裡面的房屋,也早成了空架子。
破碎的玻璃窗、四落的琉璃瓦、東倒西歪的山花磚牆——這是一所標準的危房。
把車存好,張舒俊顧不上抒發感慨,順著原路出來後,抽出工兵鏟,在身前劈打著荒草,重新開出一條小路,徑自往山上走去。
至於那記憶中的小路,早已湮沒在時光變遷之中了。
一路披荊斬棘,打草驚蛇,看似近在眼前的山腳,走起來竟然耗費了足足二十多分鐘。
抬頭看,那半山腰的一座,被老家的人俗稱“石人”的孤峰。似乎這東山之上,只有這座孤立山間,臨眺長河的石人,還依舊未改往日的風采。就連那峰頭的三棵老松,都還是當年模樣,就像三面護背旗,插在石人的頸後。
瞄準石人,張舒俊預備作為宿營地的目標,就是在那裡。
石人腳下有一個早年間被倭寇侵略時,給炸出來的山洞,據說是為了破壞龍脈,洩掉石人的靈氣。
傳說到底如何,畢竟已不可考,但那狗強盜侵略的鐵證,可是實實在在的!
只不過,這個山洞,現在恰好可以為趕山的人,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所在,倒是給張舒俊此次的探索,提供了方便。
一路上攀崖過嶺,看起來不高的丘陵,實際走起來,其實並不容易。
尤其是這東山,在這些年裡,明顯是被封山育林了,到處都是新長出來的紅松綠柏、高草野藤。
多年沒有回來,這原本的荒山,現在變成了充滿野趣的青嶺。
好不容易,來到煢煢孑立的石人峰下,張舒俊停住了腳步。
這一路上,可是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畢竟連開路帶採集,一路上除了披荊斬棘、也是順帶著,收集了不少看著順眼的花花草草。
休息了片刻,張舒俊利用路上砍掉的雜藤野松的樹枝,纏成了一支火把。
把簡易火把倒上助燃酒精,點起火來,站在離著石人腳下的山洞,還有十多米遠的距離,使勁兒往裡一扔。
這麼做,一是試探洞穴裡的氧氣含量,二也能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山豬、毒蛇、蝙蝠之類的動物。
畢竟現在是夏天,這東山又是常年無人造訪,誰也不知道,現在這山裡都有些什麼。何況他又是剛從外地回來,對這可以說已經完全陌生的環境,就更要多加小心。
畢竟,這裡怎麼說以前也曾經是皇家的獵苑,像什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