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冬日暖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此刻張舒俊的心情。
一身破敗襤褸,僅堪蔽體的道袍;兩條血淋淋,露出白骨的大腿;滿是淤青凝紫,遍佈傷痕的身軀,都沒有影響張舒俊此刻的心情。
經過一場惡鬥,不僅在那強悍的陰將手裡逃出生天,反而還藉著靈寶之力,反殺了那鬼東西,實在不能不讓張舒俊開心。
況且經過這一場戰鬥,張舒俊更明確的知道了自己的弱點,讓他有了更明確的目標。
那就是:不斷的讓自己變得強大,而非完全依賴外力。
再把兩條腿上的布條勒緊一點,張舒俊收劍入鞘,一手拄著連鞘的辟邪劍充做柺杖,張舒俊慢慢的走向那一間倉庫。
推開緊閉的倉庫大門,咳嗽著揮手拂去飄揚的飛塵。空蕩蕩的倉庫在陽光下半明半暗的出現在他眼前。
倉庫裡凌亂的堆放著一些木板木方,還有一些傢俱的半成品。
在靠裡面的位置,地上歪歪扭扭的躺著三個人,正是溫柔警官和她的兩個隊員。
按理說那個兇悍的陰將,和他在這裡的四個手下,都已經伏誅。籠罩這處廠區的幻境也早已經破滅,她們三人應該已經安全了,可現在三人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張舒俊趕緊快走了兩步,來到了她們身前。定睛一看,壞了!
原來,除了溫柔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以外,另兩位警員,竟然早已經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張舒俊懊惱的一拍腦袋,到底沒能把他們,完好無損的救出來!
要是自己的本事更強一點,應敵經驗更豐富一些,臨機處置更靈活更強力一點,也不會產生這樣的遺憾!
懊惱歸懊惱,遺憾歸遺憾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她們三個人帶出去。
張舒俊試著叫了幾遍溫柔,卻始終叫不醒昏死過去的溫柔。又用當做柺棍的劍鞘輕敲了幾下溫柔,還是沒能把她弄醒。
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辦法把他們給帶出去。
張舒俊下意識的去摸手機,想到呼叫支援,結果自己的手機,還沒在身上。
其實就算手機帶在身上,只怕在剛才那麼激烈的戰鬥中,也會和那些法旗、羅盤之類的東西一樣,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張舒俊回想了一下,該是在自己在那家旅店了換了行頭的時候,急切間,被落在了被換下來的衣服裡了。
這時候再回去,一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也不允許,二則也是即便他行動無礙,只怕這一來一回,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急切間,看到了一個警員穿戴的警服腰間,正好有一個警務通。
張舒俊彎腰把它取下,看了一下他胸前的警牌上的姓名,試著對微型話筒呼叫起來。
“這裡是廣陽郡廣陽區公共安全分局,銀河路派出所,行動大隊,警員於海星。”
“這裡是廣陽郡廣陽區公共安全分局,銀河路派出所,行動大隊,警員於海星。”
“現在位於廣陽區銀河路南端,現在位於廣陽區銀河路南端,金記傢俱廠,金記傢俱廠,有警員傷亡,請速支援!有警員一人人重傷,兩人犧牲,請速支援!”
連著呼叫了兩遍,在聽筒裡終於傳來了對面的回應。
在確定了資訊之後,對方立即結束通話了通話,並進行了上報。
張舒俊把混元頂寶傘撐起,立到了三人的頭上,手拄著長劍,喟然長嘆。剛剛劫後餘生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只等著警隊派來的人手,把這三名英雄接走。
警笛,響起在長街上。
……
三天後,張舒俊坐在輪椅上,被大隊長黃鴻推著,參加了兩名犧牲的警員的追悼會,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