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眼見得氣溫極速驟降,尤其山谷間,風雪遮天蔽日,連陽光都遮掩都嚴嚴實實,眼見得昏暗如夜。這般情形,簡直令人絕望。
在後邊掃雪清路的警員聽到了後方來車,回頭一看,是救援車隊來了,興奮的招手高呼,“太好了,來幫手了!這邊……”
一邊小跑著趕到車隊前,一邊叫喊著:“可算來了,這鬼地方簡直要命啊!哪位是張先生?”
張舒俊就在車隊的頭車上領路,小羊則跟在最後一輛貨車上押後,還堵在車隊後。
張舒俊看到有警員過來,趕緊推門下車,“情況怎麼樣?裡面開進去了嗎?”
警員抱怨道:“別提了,到現在為止,眼見天就黑了,你看……”說著一直前方,“才推出來這麼長一點路,眼看著前面推後面掃的,之前的路這不,又被雪壓住了,幸好你們來了!還帶著這麼多物資人手。可幫我們大忙了。”
張舒俊趕緊打招呼,“快上車,這車有推板,咱們一起衝過去,務必把這些物資及時分發下去!”
小警員拿出對講機:“前面的注意了,前面請注意了,現在救援物資車隊到了,前車可以推雪,其他人員請注意避讓車隊。”連著呼叫兩遍,對講裡傳來“明白,收到”的回信。車隊開啟大燈,迎風冒雪的開進山谷。頭車推著擋板,沿著開出來的路一路來到前面和其他三輛推土機並列,為後續的車輛開闢通路。
過了一道河灣,山路驟然變窄,寬度已經僅夠一輛大車行駛,行進的車輛只能徹底併成一列,由一臺推土機前面開路,後續車輛保持勻速緊跟。而這時候,一輪大異尋常的紅月從那東南山腳下升上天空,陰沉冷肅,殷紅如凝血。那山魈的叫聲如牛角低吹,似更鼓蒙響。從那遠方山谷遙遙傳來:“嗚……哞……”
同車的警員和司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怪聲,還好奇的議論:“嘿,這是什麼動靜,聽著怎麼還怪嚇人的?又不是野豬也不是牤牛,之前還從來沒聽過呢!”而張舒俊卻是臉色一變,頓時冷峻下來,心道:“山魈啼魂!”趕緊催促同車的警員,“志剛兄弟,趕緊和前邊的人聯絡,讓他們加強警戒,加速前進,一定要儘快趕到高唐河!”
志剛一臉疑惑的問,“怎麼了?這麼緊張?不會這叫聲把你嚇著了吧?嗨,像我們這工作,啥事碰不上,就是真有野獸,咱們這麼多大車這麼多的人,還能怕了它不成?”
張舒俊一看就知道這警員沒在意,顧不上客套,語氣嚴肅道:“這可不是尋常之物,事關全隊幾十口人的安危,馬上聯絡!”
胡志剛看張舒俊臉色冷峻,語氣生硬,不像是被嚇的,反倒是一臉焦急,態度強硬,既生氣他不給面子,又不敢真的因為自己而讓這麼多人陷入險境。
正猶豫間,張舒俊一把拿過對講,“我是張舒俊,現在和全隊通報,現在起,車隊加速前進,加強警戒,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到達村裡,否則會有嚴重的危險,這不是再開玩笑,否則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再說一次,加強警戒,如有攜帶槍械者子彈上膛,隨時待機!車隊必須加速!”
前方的車上對講傳來問話:“什麼情況需要這麼緊張,還要子彈上膛?萬一走火怎麼辦?”
張舒俊再次堅決的說道:“我雖然只是一介平民,沒有資格指揮大家,但是救援車隊是我組織的,我要為辛苦前來救援的師傅們生命安全負責,我不會輕易開這種人命玩笑,現在起車隊必須加速,各車跟進,有持槍出勤者保持警戒,這是命令!重複一遍,這是命令!”
車隊在張舒俊這緊張又嚴肅的催促下,開始緩慢提速,但張舒俊心裡始終懸著一根線,尤其在他發出命令後,探出頭看著前面的幾輛推土機和警車是否加速的時候,抬頭看到了那輪詭異恐怖的紅月之後。
紅月當空,一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