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溫柔走到博古架前,驚訝的發現,案上和博古架上的陳設,每一樣都有其特異之處。
有其釉色如雨霽天青;其胎質如堅璧白玉。觸之其薄似紗;叩之其音如磬。放在那高案之上,風吹則搖,出聲如玉簫聲咽訴說衷腸;風休則定 ,其態如美人含羞臨花照水。正是玲瓏秀雅、天工偶成的聽風瓶。
此瓶據說已經失傳了千年有餘,早被人認為只是一個傳說,不想在這漁陽紫塞的小鎮裡,竟然能得見芳容。
可以說僅此一件珍寶,便可謂價值連城。
還有博古架上的松山八隱粉彩雙耳尊,人物形象靈動,意態栩栩如生,松雲高懸怪石嶙峋見或扶仗拈鬚而立,或依石把酒高歌,或攜幼此處登臨,有童子泥爐扇火,有雅士對弈爭先……
還有靈璧石叢峰競秀,美人屏嫵媚嬋娟。六角水點桃花酒壺一把,黃紗蟾宮玉兔紈扇成雙。
這些陳設,無一不精巧雅緻,溢彩流光。
要是知道這些奇珍異寶,實際上卻都是張舒俊用原本十分普通常見,甚至被遺棄了的物件,所合成出來的。恐怕溫柔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驚歎連連了:比如那聽風瓶和雙耳尊,就是用喝完酒的酒瓶子合成的。
大略的欣賞完了客廳,溫柔轉身進了主臥,就像在客廳看到的一樣,青磚鋪地,北櫃南炕,中間空空蕩蕩,格局分外簡單。
炕上靠牆有雙門老木櫃子,裡面放的應該是被褥等床上用品,炕中間有一方木桌,桌下鋪著席子,席子上有幾個軟布墊,該是以前用來用餐和招待親友所用。
東側有隱形側門,虛掩著露出一角,看樣子裡面是衛生間。
朱漆大櫃檯上擺著相框、撣子、妝奩箱盒等物件,看著倒沒有什麼特別。
唯有朝陽的窗臺上,那盞七彩琉璃星燈,不僅造型充滿藝術,而且沒有任何能源提供,也沒有燈芯燈油、依舊散發著明亮柔和的光輝在彩燈周邊是七彩流轉的華美光彩,而其再向外則是柔美自然的光線,而且,這燈發出來的光輝清靈明澈,照的整間屋子都亮堂堂,顯得格外神奇。
溫柔把燈盞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觀看,也始終摸不透其中的原理。
恰好此時拎著重重的三個大箱子回來的張舒俊,進了屋來,一眼就看見正把玩著琉璃燈的溫柔,心下陡然一緊,大意了!
畢竟這屋裡其他的東西,雖然大多是經過合成的奇異器物,不過乍看起來還是和普通的東西沒什麼差別。千不該萬不該,忘了這個燈全然與眾不同,它是無光自亮,無芯自明。
果然,看到張舒俊進來,溫柔拿著燈給他一看,好奇的問:“你這燈好神奇哎,既沒有電源也沒有燈泡,是怎麼做到發光嗒?”
張舒俊沒辦法,只能臨時編個理由,一邊放下箱子,一邊假裝不在意的說道:“嗨,你說這個呀?這個是太陽能的,只要白天曬曬太陽,到了晚上就可以照明瞭。這沒什麼神奇的。”
好歹演過去了,為防止溫柔再追根問底的問什麼問題,張舒俊趕緊假裝要收拾東西。
開啟箱子,一邊往外拿出那些影印的古籍,一邊對坐在炕沿邊,明顯還要提問的溫柔說:
“今天也挺晚的了,我這屋裡有衛生間,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幫你把那屋收拾收拾,順便把這些書也歸攏歸攏,對了,我家裡沒有準備女士的衣服和用品,稍後我去給你買一套,剛剛忙著,忘了這個事了。”
說著抱起書就走,在西屋放完書以後緊接著又一路小跑著離開了,行動風風火火的,根本不給她追問的機會。
溫柔這麼久的警察可不是白當的,在她看來張舒俊這分明就是有問題啊,太著急忙慌的了,簡直是欲蓋彌彰。
溫柔微笑著眯起眼,“好小子,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