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一路上不停,一直到遠遠的看到了熟悉的山、河、大橋。
張舒俊放緩了車速,慢慢看著堆雪的山嶺、漫冰的河流。
車行四個小時多,從中午一直到現在,終於又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家鄉。
這裡有家院,有佳人,有鄰居親友。
回到這裡,他的心就安穩了。
沿著河岸,張舒俊慢慢的開著車,貪婪的呼吸著家鄉幾乎沒有什麼汙染的空氣。
再過些日子,冰河開化,山雪消融,這裡,又是一番春景,到時候,山上的映山紅開了,河邊的柳枝綠了,河裡的野鴨飛了,岸上的蘆葦長了。
鄉親們挖野菜、翻田壟、踏春踩青,該是多麼幸福美好的景象——這才叫生活,這才是日子!
張舒俊過了大橋,過了河邊立著的刻著“永安鎮”三個大字的大石,一加油門,快速的往自己家奔去。
路邊的龍爪槐、旱柳,已經隱約可見到嫩嫩的萌芽,在積雪下,倔強的透著那麼一抹綠。
拐過兩道彎,經過鐵匠鋪、屠宰場、鹽庫,桃李巷子到了。
巷子裡,一座三進大院,就是自己辛苦營建的家。
在巷子口停下車,正好遇見巷子口外馬路對面的糧店老闆老季。
老季四五十歲,經營糧店好多年,以前還和張舒俊他爹一起幹過營生。
遠遠看見張舒俊開著車停在巷子口,就打了個招呼:“呦,舒俊回來啦?這麼長時間沒見,這是忙啥去了?在哪發財吶?”
張舒俊關好車門,回應道:“嗨!季叔,啊對,我這剛出門回來,您生意挺好的?您忙著,我先回了,有空來看你啊!”
主打一個已讀亂回——笑話,這小老頭當年可沒少坑他那老實巴交的老父親。
搭理一句是鄉親情分,不搭理你也挑不著理。
眼下人家張大師自己正心急火燎的想看到可憐巴巴的曾經的小寡婦,自己心心念唸的媛媛俏媳婦兒呢,哪有閒心和你個奸商扯淡!
都不知道自己一走這麼多天,袁大美人得多想自己。
說起來這次回來,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攪擾,自己是不是應該正式的跟袁媛提個親結個婚什麼的?
眼見雙方都老大不小了了,總不能一直就那麼曖昧不清的搞地下戀吧?
畢竟,雖說人家是小寡婦,可跟自己的時候可還是實打實的黃花大閨女呢。
想起那夜,意亂情迷間發生的故事,可謂是連番的龍爭虎鬥,最後只落得兩敗俱傷。
張舒俊的心裡就像升起一團烈焰,要把這北國的倒春寒都一把火燒個乾淨。
天上恰到好處的又飄起了雪花。
今年,家鄉的雪,來的格外的多啊。這昨日剛剛過了春分,更別提驚蟄了,半個月前就已經過了。
按說早應該是打雷下雨,萬物復甦了,今年這氣候邪性啊,倒春寒倒的這麼厲害!眼見的再有半個月就到了清明,一個月後就是穀雨節氣,這眼看著春天就過完了,家裡這邊竟然還下雪!
把這件事兒記在心裡,張舒俊拎著箱子,快步往自己家跑——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家了!
路過了袁媛家,大門緊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兒還是在他的院兒裡。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她自己的家裡吧,畢竟現在鄰居們都還管她叫“小李媳婦”呢。
說話間張舒俊來到了自己家院外,大門緊鎖,張舒俊想到當時離開的時候,把院門鑰匙交給了袁媛代為保管,自己手裡沒留。
看看所幸的是巷子裡的左鄰右舍家家關門閉戶,也沒人看見,就把箱子塞回葫蘆,提氣縱身一躍,來一招“乳燕穿林”,飛身跳進了自家宅院。
看著除了地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