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很是疑惑地看著裴長遠欣喜若狂的樣子,伸手撓了撓腦袋:“裴二公子,你要找的就是這些藥渣嗎?”
裴長遠低眸瞪了他一眼:“本公子的事情你不要過問這麼多,把這簸箕送來本公子房中。”
他心中大喜,有了這藥渣,待他查清徐望月到底得了什麼病,再請個名醫來替她瞧瞧。
月兒妹妹見到他的另一面,知道他有多關心她,一定會對他芳心暗許。
小廝將藥渣往裴長遠房中送去,一道黑影始終跟在他身後,直到他將那藥渣送進裴長遠房中,這才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裴長意的院子裡,他長身玉立地站在樹下,淡淡的陽光傾斜下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手裡捧著一卷卷宗,眼神卻似乎並沒有落在上頭。
聽見動靜,裴長意緩緩轉身,看了一眼跑到面前的黑騎護衛。
那護衛恭敬行禮,從身後取出一個布包:“世子爺,真的藥渣在此,送去二公子房裡的,是滋補的藥渣。”
他語氣平緩,卻壓不住喉嚨間微微的喘息聲。
裴長意伸手接過藥包,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淡淡看了他一眼:“今日你辛苦了。”
昨晚裴長遠要見徐望月,舉止間實在是有些奇怪,他放心不下,便遣人一直跟著他。
原本今早見裴長遠真的只是去見了徐望月一眼,裴長意還以為他這瘋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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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剛才護衛來報,說見裴長遠往廚房去了。
裴長遠去廚房,裴長意一下子便覺察出了不對勁。
他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子弟,去廚房能做什麼?
裴長意當下便想到,他莫不是對徐望月喝的藥起了疑心?
若是他拿了藥渣去找大夫查驗,便會知道徐望月喝的是安胎藥。
若是讓裴長遠知道徐望月懷了身孕,怕是要出大麻煩。
幸好他手下黑騎護衛動作夠快,松竹縣又不大,他跑了一趟藥鋪,取了點滋補之藥的藥渣回來。
眼前的護衛平復了一下氣息,開口說道:“屬下不辛苦,只是方才實在有點懸,差一點就趕不上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裴長意手中布包:“方才屬下來不及先取回這些藥渣,就將新拿回來的藥渣放在簸箕裡,就放在二公子觸目所及之處。待他走後,才去取的真藥渣。”
“幸好二公子心思單純,並未有所懷疑。”
心思單純?
裴長意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布包,應該說,幸好裴長遠不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
轉念一想,他心口泛上一絲酸澀。
裴長遠在定遠侯府養尊處優的長大,才會有這般單純的心思。
他從小求什麼,便能得到什麼。所以見自己要尋找的藥渣出現在面前,只覺得是應該的,根本沒想過會是旁人有心所為。
裴長意將手中的藥包緊緊攥緊,沒有轉身,緩緩對身後護衛擺了擺手:“繼續去盯著二公子,看他是不是拿著那些藥渣去了鋪子。”
護衛應聲退下,裴長意看著手中藥包,眉頭緊蹙。
今日幸好他遣人盯著裴長遠,以他的心思,今日查完,便不會再起疑心了。
可此事給裴長意敲響了警鐘,裴長遠會起疑心,陸遮不會嗎?旁人不會嗎?
一個裴長遠好糊弄,旁人,不見得如此好騙。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