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大喝一聲,中氣十足。
“小子,放馬過來,你家劉老爺我,先讓你三槍!”
他心底在獰笑,在滴血,全力鼓動運轉著體內的氣血,充分湧入兩臂之中。
讓招?笑話,一個鄉巴佬,老爺天潢貴胄,皇家血統,憑什麼讓他三招?
這種場面話只不過是麻痺對方的手段,劉瑁要等覃鈺的精神完全懈怠下來,就狠狠給他一刀滿堂紅。
砍掉那個可惡的腦瓜當蹴鞠踢,血染整個雪地,一定很好玩。
劉瑁跟趙韙學的是搬運辟邪刀術,最擅長不動聲色暗地突襲,斬敵於驀然回首驚愕中。
果然,覃鈺戰鬥氣息似乎微微一弱,黑槍抬起的勢頭也慢了不少,似乎在琢磨,如果對手讓招,應該如何應對。
有小女人的小子,很愛面子吧?
劉瑁冷笑,那個小女子倒是玲瓏可人,等弄死了這小子,就和那個紅裳大波女一起搶了來,大被同眠,一定很過癮。
眼前一道黑色的影子……
這是什麼?
怎麼這麼快?
啊!
正沉浸在三劈x幻想之中的劉瑁俊俏無雙的臉蛋猛然一歪,左半邊已經完全收縮回去,不,是被強力的打擊完全壓縮回骨骼的後面。
然後是“啪”的一聲脆響,跟在後面。
五指山瞬間紅遍白脂玉!
“劉大官人,您老兒~實在太客氣了!”
覃鈺嘴裡感動讚歎蕩然淫笑著。
一招得手,他卻絲毫沒有任何謙虛大方的表示,反手順過來,猛然又是一記大刮子,直接扇擊過去。
噗!
深深陷入其內的古怪聲音。
右半邊臉,同樣皮貼內骨。
哦,之前忘了說明,覃鈺戴著槍王趙嵩贈送的戰陣手套,龍鳳牌的,這手背上的蟠龍火鳳,卻不單純是裝飾品。
一龍一鳳的底盤,都是一塊手背大小的熟銅軟片,能略阻敵方的攻擊。
當然,依靠這塊銅皮抵抗強力的槍鋒刀口那是妄想,但,至少一些意外的流矢暗器擦傷,卻是肯定可以避免的。
同時,凸起的蟠龍和火鳳本身,也都是用熟銅絲編制熔鍊而成的。
對於人體氣血的親和程度,熟銅明顯高出鐵質許多。
在覃鈺反掌氣血的強力催動下,整個火鳳全部印在了劉瑁右邊的臉蛋子上,痕跡歷然,十分清晰。
觀戰的何葒嫦女宗師被一種奇怪的聲音驚動,忍不住睜開眼,看了一眼,然後,立即又不忍心地閉上。
在這一剎那,劉瑁的右臉,真皮之下的血管全部被震裂開來,紅暈共流霞齊飛,在臉皮之下閃耀著無窮光芒。
但是,臉上的表皮卻被覃鈺的真氣刻意保護住,居然沒有破皮。
這是覃鈺式的慈悲。
打人要扇臉,揭人不揭皮!
所以,劉瑁徹底悲催。
啪!啪!啪!
連續三記重響過去。
黑影傾斜。
劉瑁……山一般地倒下了。
黑影飛舞。
覃鈺……風一般地飄走了!
聲音,渺渺杳杳地傳遞過來。
“劉大官人真是信人,說讓三招就讓三招,小民佩服啊,佩服!”
劉瑁本來的相貌相當可觀,自己也向以風流擅玩矜傲一時,雖然家有美貌仙妻吳氏,平日裡也不甚在意,是經常瓦弄章臺裡廝混的逍遙子。
驟然經受如此勢大力沉的三記耳光,尤其是右臉,雖然只中招一擊,卻是手揹帶著銅絲鳳凰的那一面。
結果,左臉腫得像豬頭,右臉,則一團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