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充呢?更何況我自己平日也見過一些道觀中人,自然分得出來哪些是好,哪些是壞。”
老漢脾氣很好,被姚守寧問了兩句也不介意,反倒向她解釋起來:
“更何況老漢自認還有幾分看人的眼力,你這娃子坦率可愛,老漢一看就喜歡,而這娃子更乖,不知道為什麼,老漢一看他就覺得親切,我倆有緣啊……”
他說完,有些羨慕的看了陳太微一眼。
陳太微此時已經顯露出原本模樣,身穿正統道門長袍,只是那袍子染血,變得髒汙不堪。
但就算這樣,也足夠讓老漢羨慕了。
姚守寧咬了咬唇,眼中露出古怪的神情來。
陳太微是個什麼樣的人?
七百年後,但凡知道他來歷的人,哪個對他不是又怕又恨?這樣一個可怕的人,此時這老頭竟然說覺得他親切……
他還自稱眼力上佳,看人極準……
“唉,這是我道門同澤啊。”老漢說到這裡,見孟松雲久久沒有出聲,他似是意識到什麼,連忙將手鬆開:
“對不住,是老漢我冒犯了,我生於鄉里,見識不多,雖說年長你們一些,但達者為先,也不該絮絮叨叨的拉你們兩人說這些話。”
他有些尷尬的樣子,又端起斗笠討好的為孟松雲扇了扇:
“不知這位師弟出自哪個道觀,可有字輩排行呢……”
孟松雲神色呆滯,沒有反應過來。
姚守寧則好奇道:
“師弟?爺爺莫非也是道士?”
“是啊。”老漢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足之色:
“我也是個道士。”他說到這裡,黝黑的臉上露出滿足之色:
“只是我修為不大好,三十來歲才入觀拜師,資質也不大行,至今不敢抬出師父的名號,怕有辱他老人家威嚴。”
姚守寧心中一動,牢記下這一點。
“我……算啦,不說了。”他為人健談,可此時不是眾人閒話的時候,他起了個頭,又強行掐斷,道:
“黃土壩村遇了妖邪,我看今日這情況可不妙,我要先進村一探,看看妖邪有沒有離開,也想看看有沒有活人存在。”
說到正事,他的表情又顯得沉重了起來:
“唉,這世道,活命真的艱難。”
朝廷苛捐雜稅,妖邪視人命如魚肉一般,朝綱幾近敗亂,大家各管各,許多地方的村民過不下去,便落草為寇,成為一方禍害,“有時比妖怪還心狠手辣咧。”
他話音一落,看了兩人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這黃土壩村人都幾乎要死光了,可沒什麼餘錢再召道士。”
他初時見到村口有人,還當黃土壩村的人怕找他不保險,又另外找了兩個道士前來幫忙除妖鎮邪呢。
可此時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
“你們兩人年輕,不要趟這事兒,狼妖兇得很呀,你們趕緊離開,我進去看看。”說完,他將抓著孟松雲的手鬆開。
他這一鬆,原本木木呆呆站立著沒動的孟松雲突然一動,反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如抓救命稻草一般。
老漢愣了一愣,轉頭看孟松雲。
兩人一老一少,身材也一個高大,一個矮小,老漢要想與孟松雲對視,還需要仰頭看他。
年輕的道士表情麻木而冷漠,但看老漢時的眼神卻給他一種好似這個道士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感覺。
“不是師弟。”他僵硬的開口。
老漢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孟松雲嘴唇抿了抿,又補充了一句:
“您是長輩,是……”
“好娃子,怎麼要哭了嘞?”
老者見他這模樣,有些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