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罷了,過來用不了兩刻鐘。
之所以提前要派人過來通傳一聲,不過是溫家講究禮數。
姚守寧聽到溫獻容要來,頓時覺得一下精神了許多。
她早上看了姚婉寧,中午陪柳氏用膳時都心不在焉的,還被柳氏笑罵了兩句。
姚守寧心中惦記著事兒,反正也睡不著,索性讓冬葵提早準備了些瓜子茶水等物,以厚毯將身體一裹,歪在窗側的短榻上看起了新淘來的話本。
不多時,她就聽到冬葵進來報信,說是溫獻容已經來了,不過按規矩,要先去向柳氏問一聲,稍後才會來她的屋。
約過了兩刻鐘,就聽到外頭有人進來傳信,說是溫獻容到了。
一聽這話,姚守寧頓時便開心了,連忙將書一放,還來不及穿鞋下榻,溫獻容就進來了。
她與貼身丫環玉茵一起過來的,手上還提了一個籃子。
“守寧!”
溫獻容剛一進來,看到了姚守寧,便歡喜的喚了一聲。
她今年也十九,比姚若筠僅小半歲。
少女的身高不算高,僅至姚守寧的耳垂,但她身段豐滿,臉若銀盤,描了時下神都最流行的柳葉細眉,襯著一雙杏眼,顯出幾分伶俐。
不過她一笑起來,又露出嘴角兩個梨窩,增添了幾分甜美。
今日過來,她穿了一件綠色繡花的短襖,下配淡黃色長襉裙,襯得她膚色雪白又不失沉穩。
“看你樣子是已經好了。”
兩家已經定了親,溫獻容與姚守寧往來頗多,彼此關係親密,一進門也並不見外,順勢就往榻上一坐:
“可把我嚇了一跳。”
她來的時候在柳氏那坐了一會兒,雖然聽柳氏提起姚守寧並無大礙,不過總不如自己親眼看到。
姚守寧見冬葵正拉了玉茵的手,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索性打發了二人出去玩,留了溫獻容在屋裡。
等兩個丫頭親熱的挽著手出門之後,溫獻容才正色道:
“前日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昏睡了?”
她眼中露出幾分擔憂,一面關切的想要伸手去探姚守寧的額頭:
“我聽娘說,是你出門在外,好像受到驚嚇了?”
姚、溫兩家之間彷彿沒有秘密,她這一來,也揹負了母親的囑託。
畢竟兩家之間雖沒言明,卻是有默契要親上加親的。
“沒有。”
姚守寧搖了搖頭:
“就是陪我姐姐出門看病,我聽了一會兒說書,實在太困,就在馬車上睡著了,我娘誤會了而已。”
她也不敢提自己夢到了小柳氏一家,繼而昏睡過去之事,只真真假假的將事情經過提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溫獻容聽她這樣一說,頓時就信了。
她與姚守寧相識數年,知道她喜好看話本,膽子也算大,確實不至於聽了些故事就被嚇得昏睡不醒。
“想必是太太因為婉寧的病關心則亂,一看你入睡,便擔憂了。”
“對。”姚守寧見她自己找了個藉口,不由點了點頭。
“婉寧呢?”說到這裡,溫獻容順勢問起了姚婉寧的病:
“她去看了神醫,有沒有好些?”
柳氏關注這姓孫的神醫好長時間,溫家人都是知曉的。
溫獻容雖說與姚守寧關係更好,但畢竟姚婉寧也是她未來的小姑,此時提起這事兒,不免也透出些關心。
“吃了兩副藥,但還不見好。”
說到這裡,姚守寧不免來了精神:
“我娘說,這神醫可能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回頭若喝了藥不見好,要去找他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