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帶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沙場銳氣和沖天的殺戮氣息遠遠傳來,勿乞周身驟然一涼,他突然覺得,他好像被數十頭兇殘絕倫的猛獸盯住了,周身毛孔都在向外散發出淡淡的寒氣。
緩緩的轉過身,勿乞看到數里外,一條身穿淡紅色重甲,扛著一柄虎頭裂風槍的雄偉大漢,正帶著七八個身穿黑色重甲和數十名黑色軟甲的戰士,組成了一個無比森嚴沒有絲毫紕漏的偃月殺陣,慢吞吞的朝自己這邊逼了過來。
這些戰士好似春遊一樣,若無其事的大步走來,嘴裡還唱著歌。但是他們灰濛濛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正鎖死了勿乞的身體,周身上下,只要是他可能發動攻擊的部位,都被一道到數道目光盯死。而且他們的步伐看似隨意,但是他們無論怎麼走,那個半弧形的偃月殺陣,卻是紋絲不亂。
拎著虎頭裂風槍的大漢‘咯咯’的笑了起來,他隔開裡許地朝勿乞笑道:“將身上所有靈石交出,自裁於此,留你一條魂魄轉世。”
大漢的笑聲燦爛,卻充滿了一股血淋淋的修羅氣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斯
看著那一群周身散發出濃烈血腥氣,氣焰宛如豺狼虎豹的戰士,勿乞收起身邊所有物事,緩緩的向後撤退。那些戰士前進一步,他就撤退一步,不急不忙的和他們始終保持著兩百丈的距離。一邊後撤,勿乞一邊笑道:“這話說得太沒創意,打劫就打劫,好像還給了我多大的恩德一樣,做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栓著虎頭裂風槍的大漢皺眉看著勿乞,他淡然道:“婊子我知道,牌坊是什麼?”
勿乞魂魄中來自樂小白的記憶驟然跳動了一下,他歡喜道:“原來這句話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感情是個沒文化的莽貨。嘿,我是說,你本是盜拓一樣的人物,為什麼學孔老夫子講仁義道德?留我一條殘魂轉世,我不喜歡,你們小心,別自己死在了這裡。”
大漢笑了,咧開嘴宛如受到刺激的猛虎一樣陰沉沉的笑了起來。他搖搖頭,不吭聲,只是揮動了一下虎頭裂風槍,驟然加快了向前奔行的速度朝勿乞追了過來。他沉甸甸的腳步和地面相撞,震得地面隱隱顫抖,他的雙腳已經變得模糊看不清,帶起一道狂風朝勿乞飛撲而上。
勿乞笑呵呵的看著大漢,雙腳也驟然模糊了痕跡,同樣帶起一道急促的狂風向後退去。他冷冷的看著這個有著金丹晚期修為的大漢,暗自盤算著他和身後那幾個金丹人仙以及數十先天胎息真人的距離。只要這大漢脫離身後的屬下超過一百丈,勿乞就有自信用最快的速度斬殺他。
大漢身後的幾個金丹人仙隱隱和後面的先天真人連成了一個軍中合擊殺陣,對修士而言,任何一個陣勢都是危險的,都是需要警惕小心的。勿乞不會冒著被偃月殺陣圍困的危險強殺這大漢,哪怕他有自信能用最小的代價斬殺眼前所有人,卻也不用冒沒必要的風險。
兩人一追一逃,瞬間奔出了三里之地。狂奔三里,勿乞的上半身都是紋絲不動,一直是面對著追殺自己的大漢,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的冷笑。那大漢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兇狠猙獰,他臉上肌肉一狠狠的繃緊,兩隻眼珠已經變得通紅一片,好似要滴出血來。
驀然間,那大漢距離身後的部下已經有一百丈,已經脫離了那個偃月殺陣的籠罩範圍。辦乞長嘯一聲,貪狼劍驟然從口中噴出,幻化出三根長有一丈左右、粗有兩尺,通體被青色的狂風覆蓋的大木樁子朝那大漢當頭砸下。七顆狼頭在木樁左右若隱若現,只要大漢露出絲毫的紕漏,就能順勢殺入,掠奪他的精血生機。
大漢狂笑一聲,虎頭裂風槍驟然發出一聲低沉綿綿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