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您起了!”
“起了,一起就看著你給你家大姑立規矩。”張暮城這話說得不可謂不毒,要真是在規矩嚴明的大宅院裡,只這一句話就能讓施曉前路渺茫。
也許是自知不合規矩了,施曉撇了嘴卻沒反駁,阿容卻倍高興,這倆丫頭是愛講規矩又沒什麼規矩。有時候真是唬得她不輕:“張公子,還沒用過早飯的話就一塊兒坐下來用吧。”
話一說出來阿容就意識到不對了,哪有請堂堂淮國國主吃青小豆粥和柴瓜的,而且自己都吃到一半了,也不問問人嫌棄不嫌棄。
不過張幕城還真沒一點嫌棄的意思。從善入流地坐下,然後特自然地讓施曉添了套碗筷,從頭到到尾吃得那叫一個坦然,凡跟在自個兒家宴請別人吃山珍海味似的。
“張公子,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我了,剩下的就是我調理。今天我給你結了病症書,您回淮國慢慢調養吧。”阿容這就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這位也賴得夠久了。
“怎麼,趕我走啊,不想知道點什麼!”張暮城意有所指地道。知道點什麼,這話餘味兒真足,但是阿容連想也不想,特乾脆地搖頭道:“不想,我只知道這幾天春懷堂滿為患,您一個人佔著間大大的院子不合適,我得出來安置病患。”
被阿容的直白和乾脆弄傻了,張暮城半晌後才回轉神來說道:“得得得,我走,不過你真不想問點什麼?”
“想,我想問您什麼時候走,我好差人把院子打掃打掃。”阿容以為這樣張暮城就會走了,也省得這人天天跟蒼蠅盯著臭雞蛋………呃,反正天天盯著她,那跟什麼見了肉似的。
於是張暮城徹底沒話兒了,吃完了把碗一放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再問了一遍:“真不想知道?”其實阿容不知道張暮城指的是什麼,不過冥冥中猜得到,或許和謝長青有關。可是現在她不是不想知道麼。當然是很堅定地搖頭拒絕:“對,不想知道。”
“那到時候別怪我做人不厚道,原本是想提醒你來著,是你自個兒不聽。”張暮城把話一扔,然後就看似瀟灑地走遠了。
出了院兒,張暮城就憤憤然地看著一抹開花的樹瞪眼,然後嘴裡嘀咕道:“活該你逃不出謝長青的手掌心兒,天天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去。”
而這時的開陽關守城裡謝長青正在和大公主遙遙相坐,母子二人誰也沒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圍。這倆都是能裝擅演的,真要擺開了當然可以盤旋上很久。
“咳………。長青……”謝儀溫不知什麼時候從裡間走了出來,看著這母子二人的模樣不由得搖頭,這倆要是肚子裡有氣有惱,就是這麼個場景。
“父親……”見是謝儀溫出來了,謝長青連忙起身去扶。
在謝長青心裡,父親當真如山。他向來敬重不巳。只是母親有時候要搗些亂,比如這回………這讓謝長青措手不及,一時慌亂之中走了步險棋,險到現在都還沒能峰迴路轉。
由著謝長青扶到座上。謝儀溫笑著為向兒子說:“別置氣了。我好好的,也不是誰的過錯。事先推也想不到我會走那條路是不是。”見謝儀溫有心遮掩,有心替皇帝和大公主飾過,謝長青就惱得很:“父親。那真的是您臨了決定的嗎。還是有人勸的!”
說這話時謝長青眼神灼灼地看著大公主,關於謝儀溫的風雪夜失蹤。大公主是黃雀。皇帝是螳螂。看著謝儀溫是蟬。但實際上謝長青才是。被謝長青一問,正點著正題,謝儀溫話就扯不下去了,一邊是夫妻、君臣,一邊是父子親情,他都得圓著:“不要太計較了。總算我好好的,也沒要了我的命,說明都還有分寸。”
“分寸?要真有分寸您能傷成現在這樣。要真有分寸母親和皇上都不能拿您的生死來作局。”謝長青其實很清楚一件事,父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