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著臉的阿容緊緊地抱住木板,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但是電光火石間又放鬆下來說:“我不要你的銀子,木板可以借給你,但你要趕緊還給我,天太晚了,我們都要回家了。”
然後那叫少南的少年就傻眼了,剛才還給銀子都不讓看呢,這會兒又不給銀子都借了。少南摸了摸腦袋明顯有些不解,但還是接過了木板,然後說了一聲稍等就上樓去了。
這時候的清輝樓裡只有一位客人,據說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小二給幾個姑娘說時眼裡帶著嚮往和羨慕,末了感嘆了一句:“這可真是貴人啊,大大的貴人,咱們城裡胡家夠貴了吧,在朝裡還有個當官的大老爺呢,可跟今天這貴人比起來,那就是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巴,從骨頭到指甲縫兒都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家裡有很多銀子的人嗎,還能有什麼不一樣呢?”小麥好奇地問道。
那店小二見危機解除,就露出平時和氣的表情來,坐在石階邊上,跟幾位小姑娘說道:“你們幾個知道吧,我們掌櫃以前老罵胡家是暴發戶,我以前老覺得掌櫃是眼紅人家,胡家又有銀子又有權勢怎麼能是暴發戶呢。但是見了今天這位貴人,才知道掌櫃的一點也不眼紅胡家,胡家和這位貴人一比,連暴發戶都稱不上,嘖嘖……那可真是大大的貴人啊!”
幾個小姑娘見小二意猶未盡滿臉嚮往的表情,不由得都在猜想,樓上的那位“貴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排場讓“見多識廣”的店小二都成了這模樣。
姑娘們嘰嘰喳喳地圍著店小二問這問那,但是話聲音比她們剛才識字時要小很多,而且刻意壓得低了些,像是在說什麼秘密一樣,這場面倒是融洽又有趣。阿容在一旁溫溫地笑著,眸子裡流露出暖暖的目光來,她沒有說話,而且還有些擔心,但看著眼前的場景還是笑了。
她喜歡跟她們一起相處的日子,雖然苦些累些,但是總覺得過得很踏實,她這輩子真的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
以前的時光如浮光掠影,美麗繁華卻都如夢如幻一般地過去了,而今眼前的人和事總讓她覺得人性是溫暖而美好的。
正在她遐想這些的時候,那個叫少南的少年又走了下來,但是沒有帶下來她的木板,反而有些急匆匆地衝到了她面前說:“爺說,請姑娘上去一趟,不知道小姑娘你方便不方便。我有好幾種字是見都沒見過的,爺想請小姑娘解惑。”
小申她們和店小二都用羨慕而驚訝的眼神看著阿容,但是阿容這會兒卻是有苦自心知,心裡直喃喃著一句重複的話:“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小姑娘?”這叫少南的少年好像怕阿容再次拒絕,又叫了一聲。
而阿容直想哭,她穿越而來一直安於平靜簡單的生活,苦一點她不怕,但她不想要波瀾壯闊的人生,更不要陰謀鬥爭或者遇上權貴生死糾纏之類的。那樣高攀上雲端的生活,有一次就足夠了,她不想再來一次。
所以,阿容打算跑了,但是很遺憾地是,正在她預備要跑的時候,那位小二眼中傳奇一要的貴人走下樓來了,用他溫暖熨帖的聲音滋潤著每一個人的耳朵,聽起來就讓人沉迷無比:“姑娘即然不屈富貴,那便只能是富貴來驅了,我雖不富貴,也欲驅之,。”
這話一落下,清輝樓的門口多了一個月白風清的人物,那一瞬間的光風霽月讓在場的幾個小姑娘立馬認同了小二的說法。這清華的儀態,高闊的氣度直讓人驚歎,世間竟還有這樣的男子,只往了一站便盡顯了世間風華。
“在下謝長青,請問這些字是小姑娘寫的嗎?”謝長青拿著塊木板看向阿容,這粗糙的木板絲毫不減他的風采儀態之美,反而讓人覺得那塊原本寒磣的雜木板都華貴了起來。
那男子看向阿容的眼神,沒有讓阿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