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話極有道理,花弄影率眾離去之後,張凡在這裡的兵力總共也只有十三萬人左右,他給了傅塵五萬兵馬鎮守安邦城,自己則率領八萬人攻打天元城,城池雖然成功的佔領了,可這樣一來他的兵力經過分攤後變得極為薄弱,實際上張凡也有過打算,如果趙雲等人這一戰無法成功劫殺掉韓馥的運糧隊,他準備先放棄天元城,集中精力守護住安邦城!
一個人有野心不可怕,怕就怕太貪心!有的時候必須要放棄了才能得到更多,否則會導致全盤皆輸,而張凡就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就在沮授與審配議論的功夫,遠處忽然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兩人同時一驚,再抬眼看去時,只見正有無數人馬從小道上躥出,直往高陽城方向飛奔而來!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驚駭,這夥人馬足有十萬人左右,原本應當是聲勢浩大威風凜凜,此刻卻火燒屁股一樣的亡命狂奔,根本就不敢回頭稍作停留,彷彿身後的林中有洪水猛獸一般。
過不多時,為首兩騎已經來到城下,沮授下令弓弩手預備,防止敵人有異動,自己則喊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城下的兩人自然就是臨陣逃脫的天堂羽翼和路西法,他們一路頭也不回的跑到這裡,原本十五萬人的聯軍此時只剩下了十萬不到,而且軍卒全都被嚇破了膽,軍心士氣都降到了谷底,沒有發生叛逃就已經不錯了。
聞言路西法趕忙嚷道:“我們是跟隨逢紀先生一起從鄴城來運送糧草的!我們的軍隊在天元城邊的小道上遭遇到了風雲亂的伏擊,一番血戰之下我們才突出重圍,來到這裡向韓州牧報信,還請讓我們進去!”
戰爭時期,不得不多加小心,審配不可能相信路西法的一面之詞,當下眉頭一皺問道:“逢紀先生何在?你們押運的糧草又在哪裡?”
路西法一時語塞,天堂羽翼趕忙上前一步,道:“我們遭遇了埋伏,當時四處都是敵軍,我們與逢紀先生被殺散了,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裡,糧草恐怕……恐怕已經陷入了風雲亂之手!”
聽到這話,沮授只覺得兩眼一抹黑,彷彿天地都瞬間崩塌了下來,嘴角的苦澀越來越濃郁了,如果城下之人所言屬實的話,張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逢紀連同運糧隊一同擊敗,接下來就可以調轉槍頭來對付自己,而且將毫無後顧之憂!
說對付都是輕的!張凡只需要再耗上一兩天,沒有了糧草的韓馥軍必定軍心大亂,到時候將會不戰自敗!
沮授已經在思考對策了,那邊的審配猶自有些懷疑,他大聲喝問道:“你們這裡有不下十萬之眾,而我看風雲亂能調動的兵馬也不過幾萬而已,他能將你們殺散?再者說了,你說你們是經過一番血戰後突圍而出,那為什麼你們衣甲上沒有絲毫血跡?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只是有些狼狽,卻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問到這裡,審配眼神一凝,聲若驚雷般喝道:“我看你們是風雲亂請來的盟友!故意假傳情報,想要騙開我的城門,一舉將城池拿下!”
天堂羽翼和路西法聞言大驚失色,連聲辯解,他們倉促之餘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多,更不曾料到歷史名士的眼光這麼毒辣,在瞬間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不過兩人對此卻也不好明說,總不能說他們是不戰而逃吧?這樣一來更為人所不恥,人家怎麼會放你進去?
沮授也不是尋常人,他也看出了城下之人眉宇間的慌亂與急迫,當下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城門緊閉,不肯鬆動分毫。
開玩笑!城下可是有近十萬人!這些人不知是敵是友,如果是張凡的詐城之計又當如何?冒然放其進城是不智之舉!
天堂羽翼和路西法也都無奈,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在某些問題上無法明言,也難怪沮授和審配會有所懷疑,當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