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下意識地牴觸不已:“為什麼?師兄,我們更需要你,白象塔怎麼可能交給我這樣的人?我的劍術很久沒有長進了,唯一的愛好就是我的那些機械,性格……我知道他們怎麼說的,幼稚又陰暗。我對那些人沒什麼好感,他們對我也是!留下來啊,師兄,比起費盡心思支配這裡,我更想要輔佐你。”
烏克萊德笑了:“巴洛克,不是這樣的,我們以前可是不相上下呢。拿出那時候的競爭精神來。”
“那只是小時候而已。”巴洛克悶悶地吃了一口餅乾,“我不是你這樣的天才。”
“我們是不同型別的天才。”烏克萊德糾正道,“你可以做到的。”
巴洛克悶不吭聲,餅乾嚼得嘎吱作響,最後才說:“師兄,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吧,我在這裡等你。”他側過頭,看著烏克萊德,“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作為白象塔的主人,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說不定過段時間你就不這麼想了。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就被你的機械殺掉了。”
“怎麼可能。師兄,說實話,你對那個女人怎麼想的?”
烏克萊德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絲茫然,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愛她。”
巴洛克追問道:“原因呢?”
“不需要原因,我愛她!”烏克萊德轉頭盯著巴洛克,眼睛裡的情緒十分陌生,“你在懷疑什麼?”
“哎?沒有……”巴洛克嘆了口氣,神色又陰沉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人一生之中總是要遇到一兩個意外的吧。”
繼承典禮結束之後,烏克萊德只和最親近的幾人簡單告別,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旅程。
他去找他的女人,巴洛克則在老師的教導下漸漸將白象塔納於掌心之下。
這一切平靜如流水,直到他有一天突然起了興致,重新翻看了他小時候放機械成品的倉庫。在那裡,他看見了一封信,一封來自烏克萊德的信。
那封信的日期是老師將他召去宣佈事情的前一天,上面字跡潦草,但的確是烏克萊德的親筆。
“親愛的巴洛克:
如果你有幸看見這=封信,我會十分欣慰。這段時間我一直不太清醒,腦子裡有一個聲音作祟,叫我回到冒險村,去找一個人。那個人是我曾經和你提到過的女孩。其實我對她並沒有很深的印象,但是最近我有一些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我愛上了她一樣。我無法抗拒這呼喚,我應該找老師談談……不管怎樣我把這封信留在這裡,以防萬一,如果事情解決我再把它偷偷拿走。就這樣,巴洛克。
P。S。如果我真的去了那個鬼地方,一定要叫我回來。”
巴洛克一開始還鎮定自若,越看到後面手捏得越緊。看完了最後一行,他的手指一用力,信紙刺啦一聲被他撕開。他急忙把它重新拼好,翻來覆去地檢視有沒有更多的資訊,“抱歉,你不會當真了吧”或者“我就知道你不會想起來去看我”。
然而最終,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門吱呀一聲響起,他頭也不回,盲掃了過去。
對方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半跪了下來:“塔主,老塔主有事情找您。”
“我會過去的。”巴洛克語氣陰沉。他捏緊了信紙,小心地將它展平,摺疊起來放進了口袋。
“胡鬧!你是這裡的主人,你離開了,白象塔怎麼辦?!”
“老師,只要有你在,白象塔就還是白象塔。而且,說不定我能夠把師兄給給帶回來呢。”巴洛克拿出了那張紙,“如果真的是那裡人做的手腳的話……”
老師打斷了他,聲音蒼老:“無論是什麼樣的暗示、操控,對於一個真正意志堅定的人來說都是沒有用的。”
巴洛克抬起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