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抱著她的腰身滑下來,讓她的裸足踩在他的腳面上。他一邊擦拭她的淚滴,一邊焦急地問:“我弄疼你了嗎?是不是按到什麼要穴了?你那裡難受?”
何當歸搖頭哭泣,只覺得心中有無盡的傷心委屈,卻不知從何說起。
見到朝思暮想、讓他既怨且妒的女孩哭得這般傷心,孟瑄卻沒有任何報仇後的快意,聰明冷靜的頭腦被扔去餵了狗,急得單手摟著她的腰,騰出一隻手作揖道:“好小逸,你別哭,都是我的錯,你快說你哪裡疼?我捏到你的血海和氣門了嗎,我捏斷你的腳筋了嗎?你的膝蓋還能彎曲嗎?”她的回應是彎起膝蓋,給他一踹,然後哭得更傷心了,櫻桃小口一張一合,像小孩子那樣用最直接的“嗚嗚”聲宣洩著胸間的悲意。
孟瑄沒了辦法,只好如剛才那般,以口截住她的呼吸,奪走她甜美的氣息,讓她不能喘著大氣,放聲大哭。可是她的淚水還是漱漱地往下掉個不停,於是他又用嘴巴含住那一雙水漾清眸,允幹她所有的傷心。原來她怪他三年都不來找她,她也在等自己嗎?她在羅府一定過得不開心,怪自己不來帶她走。
他時而淺啄,時而深允,想要將她所有的不開心都收走,想讓她記住他的溫存,記住他的人。漸漸的她不哭了,收到成效的他歡喜之餘,又去小巧的鼻尖下面找那一張櫻口討些獎勵。他幫她治好了她的傷心,現在輪到她幫他治他的心傷了。
可是這一次沒有碰到她柔軟的唇,只吻到她繃緊的手背。
他撥了兩下都沒撥開,於是他再次化身怨婦,控訴道:“我走的前一夜,聽說段曉樓第二天約你去賞花,我就特意留書一封,說我明天要上戰場打一場苦戰,很可能九死一生,讓你在長葉亭為我唱歌送行。第二天我在長葉亭中等你,從天黑等到天亮,又等到日上三竿,可你始終沒有出現。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軍中,滿腦子都是你跟段曉樓賞花時的笑臉,不耐煩回答父帥的質問,只說睡過頭才誤了點卯,氣得他火冒三丈,罰我領一百軍棍。眾將上來求情,其中有一人姓段,當時我一瞧見他就有氣,言語間又衝撞了父帥,再加上庶兄孟賢從旁挑撥,父帥當場就親自操棍,要打我兩百軍棍——我因為你才捱了兩百軍棍,你應該讓我親兩回以作賠償。”
何當歸緊緊捂著嘴,搖頭道:“剛才不是親過兩次了嗎,而且你武功那麼高強,兩百軍棍也打不傷你,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爽約的,那天我沒跟段曉樓去賞花。”
“第一次勉強算一次,第二次我只輕碰了一下你的唇,就轉而去幫你治眼睛了,那怎麼能算一次呢?你還欠我一次。”孟瑄一邊討價還價,一邊去咬她的耳珠找補利息,順便看看她會不會因為被咬而繳械投降,可是她還是捂著嘴巴不撒手,於是他繼續訴說他的傷心血淚史,“當時我滿腦子都是你對我的無情,胸口像中了一支淬毒的狼牙箭,於是我就想,乾脆讓父帥打死我好了,讓我再投一次胎,投成你腳下的那一隻小白狼的狼崽,那就能天天被你抱在懷裡了。就這樣,我封住了周身大穴,一言不發地趴在那裡任由父帥杖責,而父帥以為我不服他的軍令,手上也下了真勁兒,那兩百軍棍下去,我重傷被人抬回營中,心裡還是想著你,我飛鴿傳信說我快死了想見你最後一面,你為什麼不去看看我?我連地圖都給你畫好了!”
何當歸捂著口,迅速地解釋道:“對不起,你放在我枕邊的那封叫我去長葉亭送行的信,被收拾床的蟬衣放到我的書包裡了——那時候她還不識字,不知那是你寫給我的信,不過她現在已經識字了——你知道我從來不翻書包不讀課本的,所以我看到你的那封信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至於去軍中看你,那就更不可能了,揚州離山海關來回有四五天的路程,我一個深閨小姐哪能出門這麼長時間呢?一則我每日清晨都要給老太太去請安,二則我侄兒石竹每日下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