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像,我就一心琢磨著怎樣能弄到手,再去跟段少換點銀子花花……”
陸江北思忖一下,跟廖之遠商量道:“山貓,我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你明天回京再去找齊玄餘細問一次,好不好?你也知道的,此人表面玩世不恭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實則城府頗深,簡直就是油鹽不進。我跟他一朝為官一起為聖上辦事,而且是同品不同秩,過去我多次想要與他結交一番,都被他戲耍了個夠。咱們錦衣衛府只有你跟他脾氣相投,私下裡也能說得上話,而我跟他公事上的交流都不多,若因為私事特意去找他,不免引起他的誤會。”
“我對此事也很好奇啊,可那姓齊的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主動找別人,別人專程去找他,若能找到算邪的!”廖之遠抓過柳穗燙好的女兒紅,咕嘟咕嘟喝上兩口,又說,“就算去齊府住下等,能等到他的希望也不大,何況他爹是個討厭的老色鬼,我看了他爹就吃不下飯喝不下酒,打死我也不去!”
陸江北出手如電,重重揪著廖之遠的腮幫,斥責他道:“呸,連聖上都對大國師禮敬有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當心禍從口出!此話以後再也不許說了!況且據我所知,大國師齊經多年來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絕非你口中的老色鬼,你幹嘛總愛給別人胡亂起外號?”
廖之遠奪回自己的腮幫子,沒好氣地嘀咕道:“哪個冤枉他了,我看齊經就是個假正經的偽君子,他要真是不近女色,世上也沒有齊玄餘了。老大你有所不知,有一次我跟我妹妹青兒逛廟會,正逛得開心呢我突然覺得背脊和後頸都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窺視我們,於是我就拉著青兒在路邊地攤旁蹲下。我假裝對著太陽看玉器,實則暗中搜尋偷窺之人,最後我發現那傢伙不是別人,就是偽君子齊經!”
陸江北挑眉:“你是說大國師跟蹤了你,還偷看你逛街?這怎麼可能?我想大概是一場誤會,他本來打算上前跟你打招呼,可後來見你玩得開心就沒有打攪你,然後恰巧被你瞧見造成了誤會。”
廖之遠氣得猛捶了一下陸江北的肩頭,急聲道:“我才沒誤會他,當時那老頭子不錯眼珠子地盯著我家青兒看!”
陸江北後撤半步,不知為何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剛欲開口說一些什麼的時候,他驟然間激烈地連續咳嗽了幾聲。過了一會兒,他漸漸地平復下來,可是一道鮮紅的血線卻從他緊抿的唇角溢位來,滑過優美的下頜曲線,最後滴在了他的亮綠官服上。
※※※
“你說什麼?”老太太手中的湯盅一歪,把雪白的湯汁淋在了她的花翎褙子上,皺眉道,“我沒聽懂,什麼叫做逸姐兒‘早就做夢夢見過竹哥兒會死的事’?逸姐兒她已經離家半個多月了,根本不知道竹哥兒生病的事,又怎麼會夢見這些!”
湯嬤嬤連忙從小几上抓過一塊帕子給老太太清理湯汁,糾正著自己的話:“老太太你別這麼激動,是老奴一時嘴快說岔了,三小姐的原話並不是這樣的,夢見‘竹哥兒會死’也是老奴根據她話裡的意思猜出來的。”
老太太撥開湯嬤嬤的手,焦急地說:“別擦了別擦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原原本本地把逸姐兒說過的話給我重複一遍!咱們家究竟是撞上什麼邪神了,古怪的事一樁接著一樁的來,逸姐兒她在城外的山上住著,怎麼又跟家裡的竹哥兒扯上關係了!”聯想到大兒媳婦趙氏、二兒媳婦孫氏,以及大孫媳婦董氏都曾提起過的“何當歸妖孽說”,老太太攥緊了手下的紫緞面卐字如意紋被褥。
湯嬤嬤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下,深吸一口氣,盯著跳躍的燭火回憶道:“開始的時候,三小姐吞吞吐吐地問我,‘羅府是不是有人正在生病,生病的人是不是雙胞子韋哥兒竹哥兒中的一個?’我自然很吃驚,問她從何得知,她回答說是‘做夢夢見的’,我自然不信了,於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