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一隻巴掌大小的絨毛團兒,無限的母愛湧上心頭,央求何當歸道:“小姐,咱們收養它好不好?它這麼小一定沒辦法自己找食物,如果餓死了就太可憐了!你看它在盯著你的臉瞧呢,多通人性!”
何當歸匆匆地把一塊南瓜餅塞進口中,拍拍手上的粉渣說:“對啊,你若不提醒我,我差點就忘記了!”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小的描花磁蓋盒,四下觀望兩眼,笑道,“之前怕汗水沖掉了,就想著到了山下再搽臉,我記得北邊山腳下有一道山溪,我過去當鏡子照一照,你們慢慢吃著等我回來。還有,別跟那隻小獸套近乎,小心它張嘴咬你們!”說完蹬足疾奔,用電光火石的速度奔走了。
槐花好奇地問蟬衣:“小姐幹什麼去了?照鏡子搽香粉?”
蟬衣點點頭一帶而過:“差不多吧,等她回來你就知道了,喂槐花,趁著小姐不在,咱們去逗逗它吧。多稀奇啊,一隻雪白的小狼!瞧,它對著我們搖尾巴呢!”
“對啊對啊,我在鄉下住了十多年,也沒見過白色的野狼呢,它一路跟著咱們,定然是找不到它的娘了,肚子餓了來討吃的呢!”
兩個女孩子雙眼晶晶閃亮,面上帶了一絲夢幻的笑容,向不遠處的小白狼走去,四隻白嫩的手中捧了幾塊糕點,弓著腰一步一步地逼近。地上的那隻小白狼原本坐在地上觀望著她們這邊,見二人向自己走過來,它就立刻變坐為站,還歪著腦袋張了張嘴,那神情分明像是在笑。
兩人一狼靠近的瞬間,那毛團兒一般的小白狼突然從地上高高躍起,在躍到最高點的時候,它迅速地探頭張口咬住了槐花的手指。
“呀——呀——”槐花甩著手臂連連後退,“救命,小姐救命啊!”蟬衣也嚇得大叫不止。
一道綠影裹挾著青草的香氣瞬發瞬至,探臂把小白狼捉入手中,同時,一把優雅輕柔、令人安心的女聲由遠及近,卻比那道綠影慢了半拍到達事發地點。“你們兩個丫頭太皮了,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別招惹它嗎?”何當歸把四蹄亂蹬的小白狼舉到眼前,慶幸地對槐花說,“還好它還沒長牙,否則就要用它的血給你解狼毒了。”
槐花受驚過度,從淺啜變成大哭,十七歲的高個子在何當歸面前卻猶似一個孩子,抽抽搭搭地說:“它咬人……沒牙還咬人……”
何當歸搖頭責備道:“你能在一隻狼身上期待什麼?嗜血吃肉才是它的天性吧。”說著把小白狼遠遠一丟,又把一隻被扭斷脖子的野山雞丟在它的面前,冷喝道,“快走吧,不許跟來了!”
再野性不馴的動物也照樣畏懼強者,那隻小白狼體驗到三人之中最纖細的那個女孩子的強大威懾,淺綠的眸底閃爍出恐懼的光,只見它前爪一屈趴在地上,以頭貼著地面,彷彿是在叩拜何當歸一般。正當蟬衣看得很不可思議的時候,小白狼的雙爪一蹬站起來,頗吃力地駝著比那個體形比它還略大一些的山雞就跑了。
何當歸轉頭對二人微笑道:“碰巧在草叢裡看見一隻花羽山雞,我就想試試自己狩獵的本事退步了沒有,呵,也算它運氣不好,我只是摟草一樣探手將它抓起來,結果它就……”
“你、你的臉!”槐花呆望著何當歸的臉,當下忘記了哭泣,訝異地叫道,“怎麼變成這樣啦!”
蟬衣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小姐她只是塗上了一種可以美容的藥粉,據說是一種漢代武皇帝的妃子們用過的養顏藥粉呢!”
美容藥粉?槐花驚疑地望著眼前那張暗淡無光的小臉,之前還白中透粉的嬌俏臉龐,如今變成了黃黃的小麥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對方的眼睛看起來小了一些,相對的,鼻子和嘴巴卻顯得略大了一些,鼻樑上還多出兩三點小小的雀斑……總而言之一句話,小姐她變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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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