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敢罵大少爺是江洋大盜,你皮子癢癢了!”
說著,雄黃一溜煙小跑著跟上羅白前,尖聲嚷嚷著:“爺,可要仔細腳下的路哇!夜裡露重,地上可滑著呢!”
羅白前越走越快,然後真的被雄黃不幸言中了,腳下哧溜一滑就摔了個四仰八叉。雄黃慌慌張張地跑上去攙扶羅白前,顫聲道:“爺,你沒摔壞哪裡吧?吳大夫現就在琉璃堂上候著,要不要讓他給你瞧一瞧?”說罷上前仔細地察看著羅白前的傷勢。
羅白前卻不理會他,只是直勾勾地瞪著前方的一片草叢,突然尖叫起來:“啊——啊——那是些什麼東西!”
※※※
陸江北將信將疑地看著廖之遠沒有正形的俊臉,責備道:“人家何曾得罪過你,幹嘛給人家亂起外號?要麼你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要麼你就喚她一聲‘何小姐’……呃,剛剛你說你知道關於她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切,”廖之遠挖著鼻孔說,“她沒得罪我嗎?可不就是因為她的緣故,讓段少、高絕和你都變得不太正常了,就在剛才,我差點兒沒讓高絕給殺了,我不怪她怪誰!”
陸江北捶他一拳:“你捱打全都因為你嘴巴太壞,好了,快說,何小姐的秘密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廖之遠用眼角斜覷著陸江北,又挖了幾下鼻孔才住手,然後伸長胳臂往小几上搭著的一件袍服裡摸去,半晌後摸出來一把帶刀鞘的小匕首扔給陸江北,用炫耀的語氣說:“鏘鏘鏘~~你來瞧一瞧,我這把匕首怎麼樣?等回了京城,我打算用它去跟段少換一百兩銀子花花!”
陸江北疑惑地來回掂了幾下這把匕首,又拉開一點刀鞘試了試刀鋒,雖然的確是把精巧順手的好匕首,但怎麼瞧也值不了十兩銀子。
就算段少的人有點傻氣,也不會用十幾倍的高價買這把匕首啊,何況,段少的傻氣僅只表現在和女人有關的事情上。比如這次回京述職,大夥兒全都在最後一站飲馬鎮的白沙山莊住下,想好好過幾天放浪形骸、不受約束的日子再回京城的家中。只有段少連杯茶都沒進山莊喝,馬不停蹄地駕著一輛赤蓬馬車駛上了通往應天府的官道。
廖少用輕功追上去,吸在那輛馬車的外壁上跟蹤了半里路,才興高采烈地飛回來跟眾人報告說,段少這一次是“超額完成任務”,半個月之內就撿回了整整十個女人!大夥兒有些不信,廖少就掰著手指數給他們,除了雪娘和蓮兒母女,另外還有七個清一色穿著黃裙子的年輕女人,大部分都有幾分眼熟,依稀都曾在水商觀裡見過。最後,廖少擠眉弄眼地笑道,段少這次揚州之行真是收穫頗豐,不止在道觀中與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小情人”私定終身,還不吱不吭地瞞著大夥兒弄走了七個道觀的姑子,段母見到之後臉色一定很精彩。
“依我瞧,你這把匕首隻能賣六兩銀子,而且段少有十幾把短劍匕首,未必會跟你買這把。”陸江北把匕首遞還給廖之遠,笑道,“你是廖家的獨子,就算七百多兩的年俸不夠你用,家裡的田租店入還不夠你一個人花的嗎?”
廖之遠愁眉苦臉地攤攤手,悽慘地自述身世:“陸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裡雖然沒有兄弟跟我分家產,我爹孃卻在我七歲那年給我添了一個妹妹。老大你是不知道,僅只這一個妹妹,就比十個兄弟還狠哇!每次我沉甸甸的錢袋從她手中過上一回,再開啟時裡面連點兒銀渣渣也不剩了!而且她的鼻子比狗還靈,我把錢袋藏哪裡都能被她翻出來!”
陸江北聽得心頭納罕道,不知廖父廖母是什麼樣的人物,才會把兒子女兒都培養成這般不尋常的人才。
廖之遠又把匕首扔給陸江北,笑道:“你拔走刀鞘看看裡面就知道值不值一百兩銀子了,老大,我可是念在多年同僚兼師兄弟的份上,才沒有黑著心開價要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