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挪到床尾找她,問:“這樣行嗎?我已經插好所有門窗,有人靠近這裡十丈,我都能知道,絕不會被人發現的。”他的手臂爬動間傷處被撕扯,鮮血洇出紗布,落在錦被上,看到她眼中的憂色,他無辜地眨一下眼睛,軟聲求道,“小逸,你過來。”
何當歸掩著襟口,大幅度地搖了搖頭,說:“不行,真的不行,我沒想過這樣。”
她是想好好對待孟瑄,補償三年後虧欠他的那些東西——三年後她對他要求了不切實際的東西,因為他有了其他妻妾而離開他,迫使他豁出命來挽回——她欠了他的,所以想從現在開始對他好,可是,這樣的發展也太快了。她還沒喜歡上他,也沒嫁給他,就要先做他的女人?就算她不懷疑他的深情和擔當,她也不能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關係。
“沒想過這樣?”孟瑄的胸膛中傳出了振動的笑意,“小逸,你將我一個大男人推到自己的閨床上,任由我親吻和觸碰,眼中含著春水,腮上染著桃花,現在卻又告訴我,你不想這樣?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可你突然轉變了態度,才讓我忍不住這樣。小逸,我等得太久,心傷太多,已經不能再縱容你的逃避——這一次,你無路可逃了。”他不管不顧地膝行爬向她,傷處又淌出更多的血來,一滴一滴殷紅了雪色床單,有了點點曖昧的氛圍。
將她扣在沒有後路的角落,他的眼中染上點酒意,湊近她的臉,小聲說:“你知道嗎,這不是我第一次這樣抱你,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夢裡,這樣的擁抱不下千百次,比現在的這些更加親密,小逸,在我的夢裡,咱倆早就是一對夫妻了,不如,咱們就真的做一對夫妻,好不好?”
何當歸無處可逃,不禁啞然了,夢裡的事,哪能作準。孟瑄還真迷信,一個噩夢就讓他覺得她遇上了壞事,一個春夢就覺得昭示著他和她將要做夫妻?
“可是,就算真做夫妻,我們也應該走正常程式,”何當歸糾正道,“你上門下聘,等親事作準,我過了門,才能做這樣的……”
“真的?!”孟瑄的聲音帶著狂喜,在狹小的空間中炸開,嚇得何當歸一抖,總覺得今日的孟瑄不正常,像是喝多了酒,又像打上了二兩雞血,一會兒哭泣一會兒大叫的,還如此急色,簡直一點不像孟瑄本人,他不是坐懷不亂嗎。
孟瑄抓著她纖細的肩頭,用力地前後搖動著,笑得露出兩排雪白的齒,大聲反覆地問:“你願意嫁給我?你願意嫁給我!小逸!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哦,何當歸想起,她只詢問了孟瑄對她的感覺,是“非常非常喜歡”的感覺,而她自己還從沒有過什麼表示,給過他什麼信心。他待她如此真誠熱切,她都有點不放心他;而她從前對他一點都不好,他當然會有疑惑,為什麼她突然轉變態度,柔順了這麼多。
於是,她開始吞吞吐吐地陳述自己對他的“情意”了。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孟瑄,我雖然是個冷情的人,卻也一直能感覺到你的熱度。可能我沒有你對我的心那麼強烈,可是,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心裡都會很踏實,彷彿站在厚實的土地上,我……其實我想嫁給你,要是你願意的話。”
孟瑄愣一下,再愣一下,最後用指尖點著自己的鼻尖問:“你……你……真的想嫁給我?”
何當歸點點頭,繼續“剖白”著自己,給孟瑄信心,也給自己打氣,她再吸一口氣,說:“你這樣完美而又重情義的男子,相信沒有一個女子會不動心,我一直都對你有好感,早在三年前,我就想對你表白,可又怕高攀不起,徒惹你笑話。你對我的種種好,我一直都記得,可那時候年紀太小太含蓄,讓我選擇隱藏感情,你寫信給我,我出於矜持沒有回信給你,事後也非常懊悔,直到你不再寫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