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兮攢起耐心說:“清兒,我需要你在我懷裡放鬆地倚一刻,你想辦法做到,這樣咱們都早點自在,你知道我並無她意。”
何當歸終於忍不住問道:“可是為什麼?我不喜歡這樣。”
孟兮拽起脾氣告訴她:“師父做事,不用向徒弟解釋為什麼,你不是跪拜過我了麼,那就得聽我的話、順我的意,那樣才是好徒弟。”
“……”何當歸望著幾丈之外的仍在無知無覺地坐著嘿笑的孟瑄,不禁滿目幽怨,有種被人販子賣了的感覺。
孟兮自己沒女兒,也沒跟何當歸這個年紀的女娃打過交道,念她是世俗規矩里約著長大的小姐,再次攢著耐心安撫她,想了想對她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只把我當作你的父親,他肯定這樣抱過你吧,小時候?”
“我沒有父親,也沒這樣被抱過。”何當歸平靜告訴他。孟瑄四叔不是高高人嗎?都能算出她的將來,怎麼不能算出她的過去?
孟兮頓了頓,又打比方說:“那你就暫時將你當成男孩子,瑄兒那樣的男孩子,我常這樣抱他。”前世小時候。
何當歸頓時覺得孟兮和孟瑄很惡趣味,心中一麻,倒真放鬆了兩分。可是她卻未打算過往孟兮懷裡倒,心中抗拒著,身子卻軟綿綿地向後倒去,也不似被封阻了穴道,她的手腳都是能動彈的。此時,衣襟裡的手又往她的胸口走,雖然這次沒沾上肌膚,遙懸一寸,可她還是驚出冷汗,雙手去抓身後人的衣裳,卻只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輕輕抓了一下就鬆開了。
她不由瞪眼,怎麼會這樣?她彷彿不能操控自己的身體了!
“你一直不放鬆下來,讓我很難辦,”孟兮告訴她,“所以對你用了點小手段,可這樣還不夠,你需要全心全意地鬆弛自己,我才能儘快完事,放你下去,否則咱們得一直這麼耗著。”
“……”何當歸權衡利弊,終於勉強合上雙目,清除腦中雜念,不抵制孟兮的這些簡直可以稱得上非禮的動作。
孟兮也沉默下來,小指遙點在她胸口的膻中穴一刻,然後又隔空遙點了三個不宜觸碰的穴道,最後滿面疑惑地搖頭,把手撤出來。將懷中人扣腰一轉,換成側對他的姿勢,上下打量著她問:“多大了?可來過天葵了?”
何當歸垂頭答道:“年方十四,來過了。”
“現在呢?”
“現在沒有。”
“日子定準嗎?在哪一天?”
“……每月十二日前後。”何當歸覺得自己彷彿又陷入冰窖之中,那段問一答十的暗黑經歷中。自己的嘴自己不當家,是別人在當家。
“十二日?”孟兮挑眉看她,可他的眼瞳無光,像看著她又不像是看見了她,那感覺真是詭異。他嘀咕道:“今日是元月十一,那就在這一兩日裡了,難怪血氣透著兩分燥熱,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丫頭,你……還是處子身嗎?”
何當歸的臉終於憋不住燒火了,她恨聲道:“小女子待字閨中,當然不敢不謹慎,師父您研究完畢了嗎?我要去照顧孟瑄。”
孟兮遲疑地鬆開她,也解除對她的鉗制,將她放回地上的前一刻,他卻又收手將她撈回來,以三指握住她的下頜,皺眉問:“你的梅花鈿下面是什麼?怎麼有點紅?受傷了嗎?”
何當歸搖頭,不待她答話,孟兮已不客氣地將她的花鈿揭下,端詳一刻她的眉心,鬆口氣說:“看錯了,那……你快去照顧瑄兒吧。”於是,何當歸重獲自由,耳邊聽得孟兮說,“如今是戌時一刻,再等兩刻,到戌時三刻的時候,正是天地昏黃,萬物朦朧的好契機,到那時候用水冼療目,效果更比平常不同。清兒,你真不給自己留著這水冼嗎?”他將金砂琉璃瓶放到她手上。
何當歸將那珍貴的小瓶擱在手心中細瞧,口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