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拄著尖尖的下巴,興味盎然地晃著腦袋說:“何當歸的娘懷孕了?何當歸的娘從道觀裡搬出來住進小市井,現在還懷孕了?可是,何當歸的繼父何阜,不是兩個月之前就蹲大牢了麼。關筠姐,你的意思是,何當歸她娘耐不住寂寞,又跑出去偷漢子了?”
“又?”關筠單手拄著下巴打哈欠,抹一下眼睛問,“難不成,她娘以前就曾有這方面的劣跡?”
“那是自然,”凌妙藝得意地說,“關筠姐你的訊息太閉塞了,此事在整個澄煦書院都傳了三四遍了,就是當年她娘從京城何府被攆出來的舊事呀,聽說也是因為偷人,找的還是幾個髒了吧唧的臭乞丐,嘖嘖,真噁心,真是有什麼娘就教出什麼女兒。”
☆、第361章 閨蜜秉燭夜談
更新時間:2013…11…25
何當歸彷如一道影子一樣,吸附在窗邊,靜靜聽著屋中一對閨蜜秉燭夜談的內容。然而,這些都不是她想聽到的東西,她唯一想聽的就是她母親的下落,聶淳究竟將母親藏到哪兒去了?可是,關筠和凌妙藝說了大半天,卻始終沒談到她最關心的這一點。她不相信關筠發現她娘“懷孕”之後,不派人跟蹤追查,留待日後作為把柄。至於母親懷孕?這是不可能的事,母親的身子沒有懷孕的可能性,從各種意義上講。
何當歸無聲地嘆息,母親雖然是一名美人不假,可如今已經三十有三,加上早就不能生育,在自己看來,她只有絕情棄愛,自強自立才是正途。可娘她偏偏是個軟糯米的性子,根深蒂固地認為家裡沒有男人就撐不起一個家,所以一直以一段豆蔓藤的姿態匍匐在地上生長,等待有男子能將她撐起來。
而且抱著出嫁從夫的想法,娘一直都對何阜心存幻想,盼著那個人能有回心轉意的一天,大概是私心裡想著,不能從一而終,也要從“二”而終。知母莫若女,何當歸對孃親的這些想法都洞若觀火,雖然不贊同,也能試著去理解,每個女人都不一樣,不能要求從小就依賴慣了的孃親像自己一樣獨立。所以,假如非要給娘挑一個男人的話,何當歸屬意的人就是聶淳。
坦白說,比大俠客聶淳年長兩歲的母親,根本就配不上那個男人,從各種意義上講,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他們二人的差距都不小。可支援何當歸這個念頭的,就是她“預先”知道,聶淳一直到四十多歲都還是一名獨行俠,既然他註定未來是一支單筷子,而母親是另一支單筷子,湊一湊也能湊作一對。
考慮到母親再嫁聶淳,就算是第三次婚嫁了,加上不能生育,要是聶淳願意娶她,那麼只要有個簡單的儀式,走個大致的流程,對外宣傳是“納妾”也可以接受。當然,這些都是何當歸自己沒事兒亂想想出來的荒唐念頭,根本與現實情況不貼切,因為上一次見母親,聽她話裡的隱晦意思,她還等著何阜良心發現的那一天呢。
而聶淳則是一走三年,無影無蹤,音訊杳然。再次出現時,他帶來了一個絕對的驚嚇給何當歸,他說,他和她娘在一起了,兩人沒有名分地住在同一個房簷下,過幾天沒了新鮮勁兒就要分手?
何當歸順一下耳邊的碎髮,心裡的滋味莫名,彷彿一顆心被摘走拋進濃霧中,忐忐忑忑想找回來又很怕走進那片霧中迷了路……不小心牽動了右手的傷口,火辣辣的一片痛楚,讓她恍然記起,自己原本是來尋解藥的,卻已在這裡聽了大半夜的壁角了。
只是,不知高絕那傢伙將解藥藏在哪裡?那個盛解藥的瓶子又長什麼樣子?高絕總不會白痴到在藥瓶上貼著標籤,註明“七日清解藥”吧?而他的睡房,她曾經進去過一回,裡面四壁空空,不要說箱籠和擺設,連最起碼的傢俱,包括床都沒有。聽青兒說,高絕“押送”她從長白山到揚州的那一路上,每晚只睡房梁和麻繩,簡直帥呆了,她就是看到他一個百斤大漢在麻繩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