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的友軍配合,這次就算是他親自指揮飛龍師,也沒有把握再次擊敗對手了。對常安,他就更沒有把握了。龐副軍長私下裡找到老夥計——軍訓部副部長賀興國,發了一通牢騷。賀興國笑眯眯地說:“勝固欣然,敗亦可喜。”龐巴頓一下子明白了。這個老賀,抱定了中立的立場啊。“老賀,虧你還是飛龍師出來的呢!這麼快就忘本了?”“我可沒忘!不過,我現在的確是不能只想著飛龍師一個,還要全軍其它部隊也強悍起來,才行啊!”“我就不信,飛龍師輸了,你會不難受?”“哪有永遠不敗的隊伍?演習場上輸一次也是好事,總比將來在戰場上輸了好!”“算了,我說不過總部首長,我還是去看看我的部隊好了。”賀興國看著龐副軍長的背影,特別對他那滿頭還沒有一點霜雪之色的黑髮,很有感觸:到底年輕啊!不過,什麼時候改掉這個山頭主義,別老只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了。要知道,你已經不是師長,而是軍長了,以後還可能成為軍區司令員,眼光得放遠一點啊!不過,賀副部長雖然這麼想,心裡對飛龍師的現任新師長也不無擔心。剛上任不到一年,就承擔這麼大的演習任務,這個秀才能扛得住嗎?常安的心態,其實比首長們想象的,要放鬆得多。他雖然沒怎麼走出指揮帳篷,卻也只是將自己的作戰意圖,告訴參謀們之後就長久地靠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任那邊的參謀們忙得暈頭轉向了。當然,他的腦海裡其實也是在不斷地對演習態勢做著各種推演,構思著各種預案。幾天推演下來,再看了參謀們熬夜趕出來的幾個作戰方案,他心裡並不十分滿意,但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招呼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做討論。參謀們也都知道這些方案並沒有多麼出彩,師長沒有當面發火,已經是在照顧大家面子,便都羞愧地走出了帳外。常安和警衛交代了一聲,一個人不帶,獨自走出了帳篷。他想到外面去溜達溜達散散心。此時,戰士們都吃了晚餐,正是自由活動時間。常安避開人群,走到營地東頭的一個小山頭上,面向西方,看著夕陽緩緩落下,真有“豪情只剩一襟晚照”的感覺。佇立了一會兒,他又繼續向下一個山頭慢慢踱去,不時眺望著東面連綿不絕的賀蘭山脈。忽然,前方几個大石堆裡,露出了一抹迷彩。這裡也有崗哨嗎?常師長一時來了興趣,想去查哨。不過走近幾步後,他發現原來這是一名女兵,半坐半躺在石頭堆成的天然椅凳上,手裡捧著本書,正看得入神。常師長很快認出來這名女兵是誰。“英子,怎麼在這兒看書啊?”“啊,師長?”蒲英趕緊站起來,又要去抓手邊的頭盔,準備戴上後立正敬禮。常安擺擺手阻止道:“別敬禮了!苗苗私下裡從來不給我敬的。”蒲英笑了笑,心想: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苗苗那樣沒大沒小的啊。“坐吧!”常安自己也坐在對面的大石頭上,然後指了指她手裡的書:“看的什麼書?這麼入迷?”蒲英合上書頁,把封面朝向師長。“《大江東去》?我倒是看過《黃河東流去》——獲過茅盾文學獎的那部,你看過沒?”“沒有。不過,這本不是小說。”蒲英知道師長一定是誤會自己在看小說了。“不是小說?那是什麼?”常安還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除了小說和時尚雜誌,還會看些什麼?“是一部關於軍史戰史的散文。”“哦?新鮮……”常安好奇地拿過去,一翻開書頁,就被前言的文字吸引了,不禁念出了聲。“需要英雄的國家是可悲的,歷史蒼白的國家是幸福的。這部動盪不已的歷史,你可以說它不富足,不充裕,不美滿,不寬容,不開放,不安寧;但你必驚歎於它的光榮與夢想,它的熱血與獻身,即使這裡面同樣淤集了醜惡與悲哀,隱藏著沒落與衰敗。”不過一千字的前言,常師長反覆看了兩遍,然後忍不住又翻開第一章。這一看,就放不下了。“師長?”蒲英等了片刻後,不得不發聲提醒。“哦?哦,這書不錯,我再看看……”又過了幾分鐘後。“師長?這裡面寫的軍史,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