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否還活著了。
其實,剛才蒲英就聽清楚了兩車的人是在向她求救,讓她放他們進入營地避難。
但是她裝作沒聽見,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要求,也因此斷絕了這兩車人的最後生機。
看著他們被俘後被活活打死,蒲英心裡對他們。也有一點抱歉。
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的行為,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她要對自己帶出來的四十多名姐妹、還有營地裡的一百多名工兵兄弟以及一名聯合國文職官員的生命負責。
不是她們這些人的生命就比那兩車人的貴重,而是她絕對不能介入兩派的武裝衝突。讓一方有藉口對這個營地發起攻擊。那樣不但會付出血的代價,還會玷汙聯合國維和部隊的聲譽,讓世人質疑它所宣稱的中立性。
特別是,蒲英完全沒有把握,能以營地裡這麼少的戰鬥人員應對那些不知深淺虛實的部落武裝。
那些追兵顯然也是不懷好意的。
他們在毆打了一會兒俘虜後,就開始向著工兵打井營地的方向,試探著走了過來。
蒲英馬上又在高音喇叭裡喊話:“這裡是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工程營地!我們來這裡,是幫助當地居民打井,解決他們的用水困難。我們營地裡沒有財物,只有打井用的機械。這些機械如果毀壞了,工程隊將停工很久,那麼,當地的居民又要繼續忍受乾旱缺水的生活了。還有,我們在營地外週三百米附近佈置了幾道地雷帶做防護。剛才那兩輛車差點觸雷的情況,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的!請你們立刻退到營地之外五百米處,不要妄圖靠近我們的營地!重複——”
黑沉沉的夜色中,那些部落武裝計程車兵們只能看見聯合國營地前有兩個探照燈的光束在來回掃射,距營門二百多米處的那兩個大坑,在搖曳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恐怖。
不過,有一些悍勇的人還是不甘心就此退去。
有五六個人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向著營地大門走了過來。
蒲英不禁有些憤怒了,高音喇叭裡傳出的聲音也帶著她的怒氣:“對面的人,你們已經進入了我所說的五百米警戒區!以下三槍是警告!若是再執迷不悟,莫謂言之不預!”
放下喇叭,蒲英的手一伸,“我的槍!”
一名女兵遞上了她的專屬狙擊槍。
蒲英接過槍,將槍管從掩體的射擊孔裡送出去,開始瞄準。
那五六個人聽到高音喇叭中的女聲威脅了兩下後突然又沒了動靜,前方的營地也突然變得死寂一片。
他們互相看了看,點點頭,“不用理她!繼續!”
郭亞軍從望遠鏡中看到這幾個人還不見棺材不落淚地向前走,不禁搖了搖頭。
果然,片刻之後,“砰!砰!砰!”三聲急促的槍聲響起。
那五六個人倒也很有經驗,全都第一時間撲倒在地。
他們定了定神之後,摸摸自己身上,又互相看了看,沒發現有誰受傷。
一個人笑道:“哈哈!怕什麼!這麼遠,怎麼可能打得中嘛!”
說著話,他正要從地上爬起來。
“啊——!”另一個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麼?受傷了?”旁邊的人問。
“不,不是,”那個尖叫的人卻結結巴巴的,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是,這個,被打斷了。”
其他人這才看到他的手中拿著一截白布,而他頭上那白色纏頭的尾端卻明顯少了一截。
“啊?我,也是。”“我的,也是。”
又有兩人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纏頭的半截布。
所有的人頓時不寒而慄,四百米的距離,纏頭布懸在頭巾邊上的那麼一小塊,居然也能準確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