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覺得奇怪。
她將自己的衣服下襬輕輕拉起來。並輕聲說道:“謝謝……對不起。”
池軍雁一邊麻利地給蒲英消毒包紮。一邊說:“你對不起的倒不是我。是……梅醫生。剛才,我和他透過電話了,他也對你這麼不聽話,很生氣!”
“哦。”蒲英笑了笑又說:“我沒有不聽他的話啊!之前他說我的護腰可以取下來,不用天天戴了,我都還一直戴著呢。今天,我還想到這兩天要行軍拉練,更要戴好!——沒想到就是因為勒得太緊了,反而把自己的皮都磨破了。”
“你的意思是,這事兒還怪梅醫生咯?”
“當然不是了。不過,我皮粗肉糙,磨破點皮。也沒什麼!”
“就會說嘴。我跟你說,你那都是斷章取義!”池軍雁不客氣地說:“梅醫生的意思明明是指,在你做仰臥起坐這種腰部鍛鍊時,可以把護腰取下來,但是長久站立和行走時最好還是戴上。而且。他說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難道不是三個月內不能負重嗎?”
這個蒲英真是無法辯白了,只得囁嚅著說:“我覺得,你們醫生都喜歡把治療時間說得長一些,是想給自己留有餘地吧?之前,林醫生不也說過,我最快三個月才能站起來嗎?”
池軍雁都快被這熊孩子氣哭了,“——所以,你覺得自己只用了一半時間站起來了,就把自己當神人了嗎?”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從手術後到現在已經滿兩個月了,和三個月也差不多。”
“你怎麼這麼自以為是?!”
池軍雁氣得將手中正在纏繞的彈力繃帶狠狠地一勒,當看到蒲英身子一痙攣並重重地抽了口冷氣後,她才解氣地恢復了正常手勁,嘴裡仍忍不住嘟囔著:“真不知道,你這麼個自以為是、不討喜的傢伙,怎麼能讓這麼多人都圍著你團團轉?”
“因為……你們都是善良的好人嘛。”蒲英回頭向她討好地笑著。
這個笑容,讓池軍雁的怒氣不由得又去了三分。
當然只是三分,七分還在呢,所以她白了蒲英一眼,繼續幹活了。
傷口包好後,蒲英卻吃驚地看到,池軍雁將她的鋼板護腰收走了。
“軍雁姐,你這是幹嘛?我還要參加拉練啊!”蒲英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知道。”池軍雁收好護腰,看著蒲英詭異地笑了笑,“不耽誤你拉練!”
蒲英整不明白了——你不讓我參加拉練,就明說嘛!幹嘛收了我的護腰,還來消遣我?
“啾啾啾——”侯隊長的哨子吹響了。
前面的隊伍動了起來,五隊隊首的紅旗也已經開拔了。
富海卻一點不著急,反而招呼眾人,“四區隊的,過來集合!講一下!”
等四區隊兩個女兵班和四個男兵班的幾十號人都站好了隊,富海才不疾不徐地說出了拉練行軍的新安排。
在接下來的行軍中,四區隊將穿插進行戰場救護的演練。
具體安排是,男兵組成擔架隊,女兵扮演衛生員和傷員,進行戰傷急救和轉送的演習。
指導這次救護演習的教官,就是五隊剛從軍區總院特邀來的池軍雁醫生。
不等蒲英回過味來,富海又接著說道:“下面我宣佈,謝治平擔任擔架隊隊長,你立刻組織隊員準備接應傷員。第一組的練習,就由十一班班長李青青和班副洪琳做示範。你們兩個扮演衛生員,蒲英扮演傷員。好,演練現在開始!由池醫生進行現場指導!”
到了這個地步,蒲英哪還不知道。他們這就是變相地讓自己躺擔架啊!
“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