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戴在左手腕上。
蒲英靜靜地看著這塊錶盤上有降落傘和紅星標誌的手錶。雖然它乍一看有點土,但那上面的數字和刻度卻很清晰,再看了一會兒那滴答滴答忠實走動的秒針,蒲英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它。
好半天,她才醒過神來,問:“他……我是說,教導員怎麼不來?”
“他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怕你見了他會不開心,就不來了。”
蒲英愣了一下,“這樣啊?”
梅驊騮點點頭,心想:阿土,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讓我說的,我也不會多嘴說的——我不會說謊,但不等於不會隱瞞情況。反正你自己也不想她知道,你為她做了那麼多事!老實說,小英子落你手上,我真是不放心。所以,老朋友,你也別怪我不仗義了!
“好了,禮物都收完了。走吧,去跳舞?”梅驊騮向蒲英發出了邀請。
“我不會跳。”
“我教你!都二十歲的大姑娘了,該學學跳舞了!對了,你們學化裝偵查,這些技能也都是要會的。”
“那……好吧。”
蒲英答應了一聲,放下了表盒,手上卻依然戴著那塊表。
她走下舞場,和梅醫生學跳了起來。一向身體協調能力很好的蒲英,今天學起跳舞來卻有點笨拙,連連踩了梅驊騮好幾腳後,才勉強跟上了步伐。
跳得這麼不好,蒲英的注意力還很不集中,總是時不時就會看一下自己左手腕上的那塊表。
在被梅驊騮帶著旋轉的某一刻,蒲英忽然聽到了一聲很輕的“咔嚓”聲。
“你聽到了嗎?”蒲英看周圍人都沒反應,便問離自己最近的梅醫生。
“聽到什麼啊?”
“好像,是用手機拍照的快門聲。”蒲英回憶起了那聲音的特點。
“可能是他們中的哪個,”梅驊騮指著站在場邊觀賞的朱偉男、扎西等人,“剛才拍照了吧?離得這麼遠,你都能聽見?”
在場的人的確只有幾名教官可能帶了手機,可能發出了剛才的聲音。
但是,蒲英憑直覺知道,不是他們。
剛才那一聲的感覺。很遙遠,不像是來自真實的現場,倒像是來自她心靈的某個角落。
難道是自己幻聽了?
蒲英搖搖頭,從教官們那兒收回了視線。
就在這一瞬,她似乎看到大門處人影一閃。
蒲英心中一動,馬上問梅驊騮:“你帶手機了嗎?”
“怎麼?你想拍照?”梅驊騮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不是,我要給苗苗打電話——”蒲英接過電話,急急地說:“我出去打!”
“哎——”梅驊騮只來得及叮囑一句,“不要快跑!慢慢走。”
蒲英趕緊放鬆下來。看著雖然不像跑步了,但速度仍然很快。
她很快走到了走廊上,這裡沒人。但遠處的那扇門卻在輕輕晃動。
蒲英不管一切地奔了過去。果然,當她趕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剛剛走下了臺階。
情急之下,蒲英大喊一聲:“馮垚!你給我站住!”
那個身形微微一晃,很快就轉過了身。
藉著天上的月光。蒲英清楚地知道自己沒認錯人。
她推開大門,大步向他走去。
馮垚也一步步地拾階而上,在離平臺還有兩級的地方站住。這讓二人的高度差得到了矯正,蒲英的視線幾乎可以俯視他的了。
兩人一上一下,面對面地站著,一時誰都沒說話。只聽到蒲英略有點急的呼吸聲。
身著黃衫的蒲英,頭頂著月光,那張晶瑩細膩的臉龐。似乎也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