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我一時忍俊不禁,“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昭兒似乎感覺到我的笑意,透過簾子看向我,眼裡竟是帶了一絲頑皮。
“菜都齊了,這位夫人慢用。”看著滿滿擺了一桌子的菜,昭兒微微彎了彎腰,華麗麗地退場。
我笑眯眯地看著昭兒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尚未長成的身形略帶瘦削,卻也已顯挺拔之姿,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啊。
撩開簾子,昭兒回到後堂。
見那胖婦人完全忘了要來鬧場子的原意,乖乖坐下消費,我笑得見牙不見眼,衝昭兒豎了豎大拇指,“贊”。
昭兒笑了笑,上前替我將滑下膝蓋的氈子拉好,“小心著涼。”
側目看了看,那胖婦人食量驚人,風捲殘雲間,已經是消滅了一大半,看她表情,對口味顯然相當滿意。
春風得意樓的第一個女客,居然是昭兒搞定的,我眼光果然不差,嘿嘿。
“巧蘭啊,昨天吃的那個什麼招牌菜,再給我來一份。”門口走進一個身著錦衣的老頭,笑眯眯地坐下捏了捏巧蘭的手。
巧蘭拋了個媚眼,笑眯眯地轉頭去報選單。
好現象,回頭客。
接過昭兒遞上的暖茶,我樂滋滋地喝著,愜意地微微嘆息。
“昭兒啊。”
“嗯?”正坐下翻書的昭兒回頭看我。
我咧了咧嘴,將擱在桌上的賬本丟給他,“你幫我管賬吧。”
“嗯。”昭兒點頭,絲毫沒有異議。
嘿嘿,好孩子啊……
“砰!啪!”突然,外間一陣嘈雜,有人摔了杯子。
“這是什麼東西?!菜里居然有蟲!”一個極度囂張的聲音,“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
我頭痛地按額。
“喲,李公子,什麼事惹您不開心吶?”胭脂甜膩膩的聲音響了起來,人已經走了過去。
“你說,本公子居然在你們酒樓的菜裡吃到了蟲子,該怎麼補償?”那李公子揚聲說著,一手已經不規矩地攀上了胭脂的肩。
胭脂輕輕開啟他的手,嬌笑,“瞧您說的,蟲子在哪兒呢?”
“本公子說有那就是有!”眉目一橫,李公子強行將胭脂帶入懷中,那臭哄哄的嘴便要拱了上去,“你說,該怎麼補償?”
“公子自重。”胭脂淺笑,伸手要推他。
“啪!”地一聲,胭脂的臉上多了一道紅紅的五指印。
“給你臉不要臉,以為改了名字這妓院便不是妓院了?”張著一張大嘴,那李公子笑得恬不知恥。
“砰!”微微抿唇,我一抬腳,將櫃檯旁的一隻酒罈踢了出去。
“啪!”酒罈摔碎,發出極大的聲響。
一手扶著腰,一手掀開簾子,我緩緩從後堂走出,昭兒忙上前扶著我。
大堂裡看熱鬧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齊齊刷刷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滿滿的一罈酒被摔下,濃郁的酒香四下飄散開來,我慢悠悠拍了拍手,踮起腳尖將那碎片撥了撥,復又整了整發鬢,捋了捋袖管,“李公子是吧?”
“你是誰?”李公子狐疑看向我。
“裴夫人……”胭脂有些擔憂地看我。
“放開她。”我想彎腰挑一塊比較鋒利的碎片當武器,奈何身子重,彎不下腰。瑞士刀也沒有帶在身邊,據說孕婦身邊不能帶利器,會嚇著我家包子。
“你是什麼東西!”那李公子張揚大笑。
“顯然,跟你不太一樣,你根本不是東西。”我淡淡開口。
“你!”原就不太好看的臉色一下子漲成豬肝色,那李公子惱羞成怒。
胭脂微微垂下眼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