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些失意的男子孤獨的走到瀑布前,望著那飛流直下的銀河,一顆心,也跟著掉進深淵,發出無限惆悵。
每當憂鬱濃至悲傷處,他們便會看向瀑布中間的一個石洞,想著那裡面住著一個……人,便生出灰燼後的新芽。
“我再怎麼追不到心上人,也比他好……他已經不能算是男人,但我還是。”
這類感慨數不勝數,漸漸成了合歡宗男弟子的療傷去處。
石洞中住著一個人,他生得英俊,按理說迷倒萬千女子不在話下,可偏偏所有女子不管美的還是醜的,對他都是冷眼相向,帶著異樣的目光看他。
他是馳青。
他習慣瞭如今這羞辱的一切,自從那一次被蕭灩奪走了他所有的尊嚴,他便默默忍受著無數雙異樣眼神,忍受了無數聲有意無意的誅心言語。
他幾乎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獨自在這石洞中一呆就是上百個rì子,他不敢出去,他害怕出去。
他知道自己缺少了什麼,無論見到誰,都有種讓他全身難受的自卑。
他渴望重新擁有尊嚴與自信,但他明白,可能此生都無緣了。
曾經的那些美好與幻想離他悄然遠去,那麼突然,那麼悄無聲息。
皆因為,他被她……閹了!
他恨嗎?恨!
恨誰?
他不知道!
他恨自己,恨自己明明知道蕭灩的無情,卻還義無返顧的取悅她。恨自己明明知道放走勿邪會讓她十分生氣,可卻奢望她能回心轉意。
恨自己懦弱,恨自己不果決。
他恨蕭灩,恨蕭灩如此絕情,自己為她付出那麼多,卻依然殘酷的閹了自己。
他恨勿邪,勿邪當初在誘導他,儘管他知道勿邪是在誘導他,可他卻在心中矇蔽自己,接受了勿邪的誘導。
他恨誰?
誰都恨!
他想強大,更想找回失去的東西,於是他認清了蕭灩,遠離了她,資質上的優越讓他重新變得強大。
他突破到了道二一層。
並且每天神速的修煉著,他想著,既然修煉能延長壽命,是不是也能恢復某些尊嚴?
他努力的做了,修為進展神速。
這一天,他本來還要修煉,卻有三人從瀑布外闖了進來。
他睜開眼睛,平靜的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何事。”
“帶你走。”
“去哪裡?”
“見某個人。”
“我不見。”
“那人說過一句話,他人讓你絕望……”
馳青聽到這話,平靜不再,臉sè急劇蒼白,他感覺胸口很悶,很痛。
“是啊,蕭灩讓我絕望,門派不阻止蕭灩的荒唐事,同樣讓我絕望,上天對我人生的安排讓我絕望,什麼都讓我絕望。”
馳青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子,看向三人道:“我已經跌到谷底,再如何跌也無法跌到更低,那我便跟你們去見見那人,看看能不能讓谷底的大地裂開,讓我跌進深淵。”
……
是夜,陳徒三人利用傳送陣把馳青帶回了佈陣陣法之處。
此時夜sè昏暗,厚厚的雲層遮蓋住一切光明,彷彿要把人間化成一方深淵,空洞而壓抑,死寂而幽靜。
黑暗中,馳青站到了空地上,望著那個彷彿與深淵融為一體的黑衣人,淡淡道:“找我何事?”
那名黑衣人的聲音輕柔而有力,平靜的道:“你不喜歡黑暗。”
馳青嘆道:“**太久,自然已經厭煩。”
黑衣人道:“我一直都在黑暗中,卻沒有厭煩,只能感覺到舒適的清涼。”
馳青道:“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