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輝摸了摸鼻子,“現在才正月十六。”
“慢慢來,”黃追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哦,八級工。”
趙禮輝:
安常康把之前在班車上的趣事告訴黃追嶽後,黃追嶽直接給趙禮輝安了一個八級工的名號。
“黃哥,”趙禮輝滿臉正色地勸道,“我要是真過了四級技術工,就要去另一個車間了,你也得努力啊。”
黃追嶽輕咳一聲,“我下週就去考級,說不定是我先去四級工車間喲。”
趙禮輝立馬面色猙獰,“你要是真過了,我就跟在你後面過去!”
“行啊!”
二人對視一眼,誰也不服輸的樣子讓人側目。
趙禮輝暗戳戳地等著黃追嶽考過四級技術工,這樣他就有理由更“進”一步了。
二人中午都跑去廠圖書館嗑技術相關的書籍,吃飯都坐在大師傅身旁,挑自己不懂的地方請教他們,看得老大眉頭緊皺。
於是正月二十這天,老大一早等在技術部,看到趙禮輝進來後,把人喊過去。
“你既然報名參加了比賽,那就要一步一步地來,考級什麼時候都可以考,先把比賽比完才是正道理。”
“老大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趙禮輝胸有成竹道。
老大並不放心,於是在趙禮輝走後,他又把容師傅叫過來叮囑。
“到底是小年輕,什麼都想幹,什麼都想抓一手,他腦子聰明,技術也不差,可別兩頭忙過頭,什麼都沒撈到,你是帶過他的師傅,他向來尊敬你,又是個好苗子,你可得盯著點啊。”
容師傅搔了搔腦袋,最近剃了頭,他總愛上手,“老大,我覺得你過於擔心了,這小子自己成算多著呢,他不會亂來的。”
“……真兩頭落了,他要是喪了氣,什麼都不想幹,到時候你可別後悔我沒提醒過你,”老大想了想後提起一個人,“就說府聞,多驕傲的一個人啊,二十歲就是五級工,現在還卡在五級工!”
府溫這個人可以說是他們技術部第一個天才,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大出風頭啊。
走在路上鼻孔都是朝天的那種。
可就是這樣一個驕傲的天才,因為去省城參加一個大型比賽,被隔壁省技術大佬給比了下去,甚至還有幾句語言侮辱,直接把這個天才打擊得一蹶不振。
二十歲到四十五歲,再也沒有往前走過一步。
去年廠裡調動,他自己主動調去市區某個鎮上的機械小廠去了。
容師傅想到府溫的樣子,心裡不是滋味,他和府溫是好友。
他的資質完全比不上對方,二人進廠時間差不多,可天資上面卻完全不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友情。
“好好想想,”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你帶過的小徒弟。”
容師傅應了一聲,中午乾飯的時候拉著趙禮輝一起,屁股剛坐下,還沒醞釀好怎麼說呢,就聽趙禮輝道,“師傅您別擔心我,我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
趙禮輝只覺得老大真不會找人,他師傅罵人還行,安撫人或者是引導人那就不行了,瞧瞧,還沒說話呢,臉都皺成一團了。
“等黃哥拿到證以後,我大概也比賽完了,到時候再去考,”趙禮輝擰開辣椒醬的罐子,給容師傅舀辣椒醬。
容師傅聞言面色柔和了許多,“我就說你沒問題。”
“那是,我可是你教出來的,”趙禮輝嘿嘿笑。
安常康正被黃追嶽拉著問各種考四級技術級應該注意的事。
“你真準備好了?”
安常康問。
“當然了,我準備快兩年了呢,”黃追嶽一邊吃飯一邊翻看著書,“你考的時候其